其他人,只是终于得到了一个放风遛弯的机会。 出门的时候嘻嘻闹闹、说说笑笑,甚至连对讲机都忘了带。看见他时的紧张和惶恐,好像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真正遇上危机情况,他们想的都是逃跑。 所有的骄傲和自负,在这个时候都转化为一种愤怒。 他能控制自己,却无法掌控其他人。 他的助手跌跌撞撞地从驾驶坐上跑下来,学着麦教授的模样,一把将槐岳也拖下车。 本就没有想要反抗,槐岳几乎是顺着他的力道自主下了车。但是助手的着力点和发力方向都很奇怪,导致槐岳差点儿一头栽进草地里。 她赶紧扶住旁边的树干,跌跪在草丛里抬头往上看,这个时候才发现,助手左侧的肩胛骨汩汩冒血,好似涌动的地下泉水,整条手臂正不受控制地颤抖。 受伤了? 怪不得刚才把车开成那个样子。 她当即比面对麦教授时还要更加警惕。 他的伤口九成九是被丧尸抓的,而钱溢在群里说过,这些丧尸是新品种,且感染后尸化进度特别快。 “你去,把剩下的人都给我叫出来!”麦教授眼睛依然恶狠狠地盯着祝宁,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诶诶,好嘞……”祝宁忙不迭点头,想要扯开衣领上麦教授的手。 然而,对方丝毫没有有松手的迹象。 “没有说你,废物!”麦教授抬手就是一巴掌。 祝宁都懵了。 被打歪的脸迟迟没有转正,眼中惊异过后一股阴寒蒸腾而起,但转瞬便被他压制回去。 忍耐,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槐岳也被麦教授的这一巴掌惊呆了,还不知如何安放心里的怒气,却又被助手甩在了地上。 “诶呦!”她小声惊呼,手掌蹭在粗糙的树皮上,大概率已经破了皮。幸好草地柔软,身体其他部位并不是很疼。 助手的脸逆着车灯的光,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槐岳能听见他粗重紊乱的呼吸,还有鬓角在灯照下发光的汗珠。 他伤得很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归西。 其实助手刚才也不明白麦教授是在对谁说话,但是现在排出了祝宁,也就只能是他了。 伤痛难熬,让他迫不及待坐上电动四轮车,准备离开。 麦教授却在这个时候又发话:“受伤之后要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不用我教了吧?” 助手一顿,抬头,对上麦教授那双冰冷得毫无感情的眼睛,心脏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速冻成坚硬的冰块,然后又被狠狠摔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寒意袭遍他的全身,他本能地点头,眼神躲闪,踩下油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祝宁还在继续演他的戏。 “麦教授,您听我解释!我们刚才遇见丧尸了!” “我就是让你们来抓丧尸的!不是让你们遇见丧尸就跑!”麦教授川剧变脸一样,立即接上先前的愤怒。 “您先听我说!本来我们是六个人、三辆车一起搜索,但是谁知道这个丧尸行动都没有半点动静的!排在最后的那辆车被她偷袭,车子失控,然后直接撞上了另外一辆车!您是没看见,那个惨烈得啊!一个人断成两截,一个人被压成肉饼,另外两个脑袋上全都是血,死光了!我们俩真的是跑得快,才侥幸活了下来……” 祝宁稍微喘了一口气,继续:“我们想要通知其他人,可是对讲机出了故障,里全都是杂音,我们也没办法呀!您刚刚车开这么快,我们还以为又是一个被丧尸偷袭导致车辆失控的,可不得绕着路避开!您想,如果我们是想逃跑的话,开直线可不比开曲线跑得快吗?而且我们车开的方向,也不是朝总部呀!” 祝宁煞有其事地伸手指向行驶方向右边树林的上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