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安庆转过头吩咐明月,“抓几个得心的内侍,去查查她们母女俩为何争吵。” 明月点头。 捻着衣袖想了想,安庆又接着道:“还有,着人去母后宫里问问,近日来那文贤长公主的动向!现在就去!” 明月弓着腰,回了声“是”,转身便走了,只留了别枝一人跟随。 觉得自己已然思虑周全,安庆满意的笑了笑,朝着江舒宁开口:“我记得纪大人说过,事先准备则有备无患,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叫知” 顶着安庆期盼的目光,江舒宁小声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安庆满意的点头,拢了一把江舒宁的袖口,轻轻捏了捏。 “还是你记得更牢固。” 江舒宁与安庆并排走着,别知就跟在二人身后,一行人越过穿堂,出了翊坤宫,再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出了皇宫内庭。 卯时三刻,晨光渐起,云端忽明忽暗,赤橙一片。已是暮春,原应是草木葳蕤一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的景色,但在皇宫内廷漫步,目之所及,只有高耸的朱墙和的灰白砖道,处处庄严肃穆却又华美瑰丽。 若是日日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心情难免抑郁。 江舒宁想到自己虽进了皇宫,却是与安庆伴读,还能时常出宫,也算得上是幸运了。望着天边,云檐交接处,不由得弯了嘴角。 顺着前面的路,在拐过一条长道,就能从左掖门出去就能离开皇宫了。 只是江舒宁这边才和安庆走了没几步,就看见迎面两个熟悉的身影过来。 安庆眼睛一亮,随即抓着江舒宁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前面的两个人,是不是陈夫子和纪夫子?” 仔细去看,两位身穿大红纻丝圆领袍,腰系象牙束带的身影款步而来。 右侧的人官服上缀着四品孔雀,身量略矮一些,左侧的人胸背上缀着七品鹭鸶,远远瞧着要高上一尺,肩背也更加开阔挺拔,气质清冽,步履从容缓和。 江舒宁望过去,那两人背着朗日而行,光晕模糊了她的眼,但那两人周身的气度,她却是识得的。 陈学士要更沉稳些,而立的年纪,平常是不苟言笑的,只在偶尔讲课的时候露出些许温和。纪大人现在还没有几年后那股子凛冽萦绕,气质温和,疏眉朗目,举止言谈处处温润儒雅。 只是,对于还未及冠的人来说,这样的心性,许是过于老成了。 江舒宁收回目光,轻轻地“恩”了一声,“公主没看错,是陈夫子和纪大人。” 得到旁边人肯定的答复,安庆却有些紧张,不由得低低喃了句“怎么在这处碰上了两位夫子!” 安庆几日前因课业被陈学士指责,虽说现在心里是平静了不少,也能坦然面对陈学士了,但她这趟可是要出宫去玩耍的,多少心里有些发虚。 想了想,便立刻扯着江舒宁的袖子,“待会儿两位夫子过来,我们招呼一声,我就不说多的了,他们问起你就说,就说我喉咙不舒服。” 江舒宁乖乖的点头。 片刻后,几人迎面碰上。 第21章 不能让纪大人折在福安手里。 陈学士早就看见了江舒宁与安庆,再看她们打扮,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定然是要出宫去那南苑围场。 安庆生性顽劣贪懒,读书习文虽说有些聪慧气,可又难以静下心来,太过活泼好动,长此以往那些不多的聪慧气必然被消磨的干净。但安庆贵为公主,他最多最多,也只能本着夫子的名义训斥上几句,再做不了旁的什么了。 恨铁不成钢,无外乎如此。 倒是江侍郎家的这位让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她养在淮安少了父亲的教导,应是不比其他书香世家熏陶出来女子的聪慧,但却并非如此,她到有许多地方有过于常人的领略,轻易就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仔细想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