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众人欺压臣子,为难有功之臣了? 思及此,赵崇贤开口:“这场地陆世子也是头一回来,再说,这五十丈外的箭靶能射中的也寥寥无几,不如我们先从十五丈试试?” 总归这十五丈的箭靶,不算他们为难人。 这话一出,与陆行谦交好的安国公嫡次子管弗清出来打圆场,“霁明言之有理,慎远你意下如何?” 方才众人交流,陆行谦虽不时也说几句,但实际,只是游离在众人之外。 他自小在京师出生,但九岁随父亲驻守淮安,四年后方才回了京师,在后来的日子,父亲放他在祝总兵面前历练,极少时日是待在京师的。也因此,除了安国公嫡次子与他有表亲关系,相对而言还算熟悉之外,其他人他确实不甚了解。 陆行谦眉目清明,自是察觉方才六皇子话中的意思。思虑片刻后,他稍稍昂首,端察远方极小的箭靶,而后心中有了答案。 陆行谦平和道:“六皇子舍得将这样的好弓拿出来,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玄色窄袖衣袍的男子,眉目清扬,言谈间自有意气风发,明明一身不甚瞩目的颜色,但清亮灿烂的气质却熠熠生辉。 赵崇信略挑眉,态度赞赏,“陆同知好气魄!” 陆行谦朝六皇子七皇子等人晗首,随后右手接过那内侍捧着的重弓,左手同时从箭篓里抽出一枚箭簇莹莹发光的箭,目视前方,摒气凝神,箭与弓相贴后,勾弦压弓。 那柄众人口中的重弓,被拉出了一个不小的弧度,弓弦绷的极紧,可拉弓的那人却依旧面色坦然,略作调整后,陆行谦利落放箭。 嗖的一声,箭羽破空飞驰而过,转瞬钉在靶上。 在众人还在感慨之际,五十丈外的内侍打马过来,跌跌撞撞的下马,“回六皇子,那箭正中靶心!” 不仅射中,还正中靶心。 饶是见多识广的几人,也难掩面上意外之色。 六皇子李崇信率先表态,他眉目赞许,拍手叫好,“陆同知百步穿杨的美誉果然名不虚传,实乃当之无愧的水师楷模。” 李崇贤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慨道:“陆世子实在让我们这些人长了见识,厉害厉害!” 陆行谦眉目情绪不显,他道:“六皇子,七皇子过誉了。” 既然见识了陆行谦的厉害,李崇信觉得,那接下来的游戏就玩的有些意思了。 大魏上下骑射成风,每年崇仁帝都会带领一帮子皇室成员以及亲信众臣,一同前往五华山围场围猎。虽说每年都有春狩和秋猎,但真正喜好骑射的人依旧会觉得不够,当不够的时候,也就会想些其他有意思的游戏。 “蒙古进贡了一批角羚,听闻使臣说是专供蒙古贵部练习骑射之用,那角羚身姿灵巧,行动敏捷,寻常几乎无法捕获,我向父王讨了几只过来,豢养在御兽所,现下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角羚四肢修长奔跑极为迅速敏捷,在这横纵数百丈的围猎场,若放出来,几乎轻易捕捉不得。 赵崇信牵了三匹角羚出来,事先命人在这身上画好标记,位置各不相同,他们在场的这几人各自分组打马射箭,率先按照标记的位置,猎得数量更多的角羚即为胜者。 这边六皇子说完,刚才离去的内侍复而又牵马归来,清一色的山丹马,因力大多用于驮载,相对其他马种而言并不敏捷,这无异于又增加了猎角羚的难度。 听六皇子说完,管弗清凝眉,“这分组,应当如何?” 他们一行总共才五人,六皇子,七皇子,以及平阳侯世子,慎远和他自己。慎远箭术超然,可让其他几人两两一组,于慎远而言,未免有失公允。 赵崇信心中早有思量,虽说他箭术比不过这位陆同知,但总不至于骑术也差他一截。水师营的骑术总不至于还能越过他这骑兵营统领亲传弟子去吧? 但还未等赵崇信开口,远处马蹄声过来。 以春色日矅为景,清风徐来,那抹朱红色的身姿明媚迤逦。 直至靠近,安庆才勒马,“六皇兄,七皇兄。” 她扫了一眼那位平阳侯世子陈昂以及安国公嫡次子管弗清,垂眸颔首,就算是招呼过了。 只是还有一人她不熟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