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端上几瓶东西,庄晗晗推了一瓶到我面前,“来来来,亲爱的,喝瓶豆奶醒醒酒,我刚让服务员给你热的。” “奶?奶奶的!你不知道我从来不喝奶吗?尤其是热的!这是我的雷区,你打我主意也是踩了我的雷区!”我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顺了个啤酒瓶子指着庄晗晗,“还有事吗?没事赶紧退朝,姐姐我要回家了。” 庄晗晗拍着桌子也站起身,单脚踩在椅子上,一根手指指向我的脸,“小白白,你雷区咋那么多,咱俩绝对是塑料友谊,友尽!” 那话音还没落,一个细高的黑影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卸掉了我的酒瓶,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酒嗝,回头一看,笑嘻嘻的随意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 “嗯?”尾音向上微微挑起,气息不稳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哦,原来家长来了……” 陈思源慌乱看向别处,视线落在我丢在椅子上的策划案。他将策划案塞进我的背包里,一把将我扛在了肩膀上。 “哎呀,光天化日你要把我们小白白带到哪去啊,你再不放下我可是要报警的啦!” 庄晗晗虽胆怯,却急急的追了出去,勇敢的挡在了陈思源面前,那担心的意味绝对是真实的。 陈思源脸色当即温和了不少,语气随意,“你没听到她叫我家长吗?” 庄晗晗人乖嘴甜,抿着嘴一笑,将陈思源上下打量了一番,“哎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古玩拍卖会姐姐身边的……姐夫好!” “我是馥芮白的哥哥。”陈思源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笑容,“我先带她回家了,你回去也注意安全。” “谢谢姐夫,啊,谢谢,姐夫哥……” 琢磨着陈思源的关心话语,庄晗晗又调皮了,“哎呀吗呀,这关系咋有点乱套,哥,你尊姓大名啊?” 都说人喝多了会让人变得大胆而狂妄,那时我大概是真的非常想帮庄晗晗度过难关,竟然毫无思考的说着醉话,在陈思源肩膀上懒散的抬了下眼皮,“哥,吃人嘴短,你去帮我好姐妹录一期节目。” 又用迷离的眼神看向庄晗晗,“晗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点小忙,我帮了!” 第六章 行走在时间中的人 第一次体会到了宿醉的滋味,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胃,从一张轻薄的蚕丝被里爬出来,隐约看见卧室的门被轻轻叩上,再扒开眼睛已经近午时。 说来奇怪,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梦,一觉天亮,靠在床喙边,脑子自然还有些不清不楚,忘记了昨天见到陈思源后如何回到家中,当然对庄晗晗大义凛然的承诺对白全然的抛在脑后。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块姜糖,我烦闷的掀起被子遮住了脸。 我不知道这杯温热的牛奶的来历,又是谁刚刚轻轻叩上的房门,事实上我很想知道一些答案,哪怕只是这样微小的事情的答案。 在我十六岁前,每天我的床边都有着这样一杯热牛奶,我一直侥幸的以为,她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若不是一天清晨我看见陈思源让保姆准备热牛奶,若不是那一年我知道了馥汀兰的秘密,若不是我一直固执的以为,我就是那个不该出生的累赘,大概就会一直那样安稳的幸福下去吧。那时候我不是已经西斯底里的制止了这无聊的行为吗?而从那天开始,我就再没见过床边的牛奶,一直以为今后也不会再见了。 我偷偷在被子里抹了一把泪,是啊,我又在期待着什么,一杯牛奶能说明什么,自取其辱罢了。在外界从没敢公然承认我是她的女儿,在我心里从未提过,也不敢提及这层关系,我只能任岁月奔逐,那从不经停的时光,心尖空空的感觉让我变得异常敏感且悲观,当然,我还要保持一份矜持得体的笑,去应付自如今天的家庭用餐,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拍卖会后馥汀兰消失了几天,可我知道她今天依旧会准时的出现在家中,因为她虽然神秘,却从来都是个准时的人。 说起我从不会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大概是来源一个过去的往事。 听陈思源的母亲吴妈妈曾经讲过一个故事,小时候我不并不知道那就是馥汀兰的事,只当是市井逸事,听得害怕又新奇。 【注:铃铛是馥汀兰的侍女,也是一直跟随至今的家族系管家的起源,铃铛的孙媳妇是陈思源的母亲吴倩玲。】 大概是吴妈妈希望我能慢慢适应有这样一位母亲吧,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她就与我讲了一些馥汀兰的故事。故事的起源还是馥家遭遇变故开始的: 百年前,馥家遭遇变故后,东西被抢的七零八散,馥汀兰每日以泪洗面,想要守护馥家老宅,等待家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只有铃铛知道,馥汀兰执意留在馥家老宅,不仅仅是因为想要等待家人,亦是对未婚夫夫婿沈安之抱着希望。 馥汀兰无数次幻想着沈安之能突然登门,就像当初的模样,一缕阳光照在他的发丝上,就在馥家大门口对她一人微笑着。每每想起这段,都能勾起她的旧情,眼神中从期待后透出格外的悲伤,每一次期待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