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湖南掌柜,正是如此,前个月因为贪小,坏了规矩,私自借了两千两银子给了***的一个掌柜的,结果不知怎么就让自己帮派的人给知道了......” 那银行官员一点也都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一来可不得了了,湖南帮管事的严二爷当时只撂下了一句话,从此后湖南帮的谁要是再敢管这掌柜的一件事,就再也不是湖南帮的人,严二爷的话一出来,还有谁敢不听的? 也是这掌柜的命里该出事,过了段时候有人来放了个翡翠西瓜,掌柜的收下了,过了段时候那人回来赎了,大帅,结果您猜怎么着?嘿,那人硬说翡翠西瓜被掌柜的换成石头西瓜了,结果拿到玉器行一看,可不就是个石头的?后来这才知道,其实掌柜的聘请的那个师傅早就被严二爷给收买了,您说严二爷说的话师傅哪敢不听? 这下可好,当时来放西瓜的时候,别人那人说是翡翠的,就说是皇上用过的,师傅也只能这么跟着说那。这下可不完了,不光这掌柜的牌子要给砸了,这按照规矩您得赔别人银子那,光陪银子也就算了,那些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说掌柜的坏了良心,以后银子不能放这儿了,结果一个个都跑来兑换银子......” 张震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在那挤兑“存款”了。 这些钱庄十个里有十个兼营当铺生意,每个钱庄都专门聘请一个师傅,用来鉴定那些送来的金银玉器,这些师傅往往都是掌柜的拿身家性命押着,最最可信的人,一旦这些师傅生了二心这些掌柜的非倒大霉不可。 这位湖南掌柜的就是折在了这里。 “这掌柜的叫什么名字,后来呢?”张震抱着双臂问道。 银行官员见到大帅来了兴趣,赶紧回道: “大帅,这掌柜的叫徐忠,在上海办钱庄也有一些年头了,平时谨慎得很,天知道那次怎么会拆借银子给***的,许是别人许了重利,一时昏了头了。 后来那些存银子的怕徐忠跑了,就把他的家人看管了起来,这徐忠不得给别人银子是不?可才被翡翠西瓜的事弄了下,放在外面的银子又收不回来,这可不要了徐忠的亲命了?那些湖南帮的都得了严二爷的命令,谁都不敢借一分银子给徐忠,湖南帮的都不借,更加不要说别的帮派了,这可急得徐忠真有上吊的心思......” “所以这徐忠就跑到咱们两江银子来了?”张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你们的意思,一来拆借给徐忠银子,风险实在太大,没准就收不回来了;二来,这徐忠是湖南帮的,咱们两江银行怎么都算本帮的是吧?” “大帅英明!”那银行官员赶紧回道:“正是这个意思,徐忠被人挤兑,银子一旦放出去了,保不准能不能收回来;第二层也正是大帅说的,咱们两江银行那是正经的***的,***的孙爷可也过来打过招呼了,开业那天,还送来了一份特别厚的礼物......” 张震笑了一下:“怕别人还不出,不借,那是好的,这是为银行考虑,该奖,大家都该这么学着,银行是高回报,但也是高风险的行业.......” 那官员喜笑颜开,还没等他谢过,就听张震继续说道:“可是第二条理由,该打,不光概打,还要狠狠的打!” 从天上一下落到地上,张震也看不出如何动气:“咱们是开银行做买卖的,不是搞江湖帮派的,什么本帮外帮的,难道咱们两江银行的生意,真的只在自己江苏做了?这是银行,不是那些拉帮结派的钱庄!打开门来做生意,来的都是客人!什么严二爷孙爷的,两江银行不是***的,能管到两江银行的只有你们行长!” 说着看了一眼冯常慈:“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冯常慈淡淡说道:“这些下面具体放款收款的事情,我一般不去过问,否则大小事物都管,非但会让我分心,而且是对下属的不信任。至于那个孙爷,以前也来给我送过帖子,不过我没有搭理,据说孙爷还很不开心.......” “是啊!”此时边上一个官员说道: “孙爷请了几次冯行长,不是赴宴就是参加什么***会议的,都被冯行长给回绝了,结果孙爷觉得失了面子,几次放出话来,说一个女人做钱庄,已经坏了规矩,现在又完全不把自己这个本帮龙头放在眼里,以后千万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