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康泽狠狠地把酒杯扔到了地上,那杯子碎裂的瞬间,杯里的酒也溅得到处都是。 此时许可的车已经离开了。 望着康泽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汤小彪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生怕再惹恼了康泽而遭到池鱼之灾。 倒是乔治中,也是一脸的怒气,他冷冷地说道:“康泽啊康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你我也算是多年的故交,想当年我还救过你一命,你竟然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康泽的火气慢慢地消了,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老乔啊,我也不想这样,你应该听说了吧,我已经向上峰立下了军令状,一定要在半个月内肃清金陵的地下党,除掉金陵特科的人。而这个许可便是一个突破口,我不可能轻易地放过他的。” 乔治中眯缝着眼睛:“你知道许可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一个有些背景的侦探么?就他那背景我还真就没看在眼里。” “他现在可是少帅的人!”乔治中提醒到。 康泽冷笑:“老乔啊,你以为蒋先生真把少帅当一盘菜么?其实蒋先生也一直在提防着那个人的,老实告诉你吧,那个人与共方暗通款渠蒋先生可是看在眼里的,蒋先生让我派人暗中盯着的呢!蒋先生以兄弟待他,他却并没有把蒋先生真当成兄弟。” 乔治中的心里暗惊,他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事儿。 不过再想想也就释然了,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康泽的别动大队在暗中监视着少帅,他还在想,康泽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少帅是什么人,他怎么敢去招惹。现在看来并不是康泽的胆儿肥,而是康泽早就已经得到了蒋先生的授意。 “老康啊,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蒋先生的,不管怎么说,他一直都表现出自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就算是演戏,他也会把这戏给演好,所以即便是少帅真如你说的那样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蒋先生最后也不可能对少帅怎么样的。” 乔治中说到这儿顿了顿,喝了口茶,又掏出烟来点上,才继续说道:“别的我不好说,但若是说对蒋先生的了解,你老康有我了解得多么?” 康泽愣了愣,他可不敢说自己对蒋先生的了解会超过身为侍从室副主任的乔治中,乔治中可是蒋先生身边的近臣,说是红人也不为过。 乔治中甚至对于蒋先生的生活琐碎都一定了如指掌呢。 康泽尴尬地笑了笑。 乔治中说道:“他让你盯着少帅也只不过是盯着,目的就是对于少帅的动静有所掌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和少帅翻脸,一来张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二来么,张也是他树起来的一面旗帜,代表了他对这些投靠他的旧军阀的态度,所以张才可能坐到了三军副统帅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唯一一个敢与蒋先生平起平坐的人。” 康泽仔细地听着,他还真没有去细想这其中的关系,他一直以为蒋先生已经对那个少帅生出了不满,认为蒋先生是想找一个由着对少帅下手。所以乔治中此刻的这一番话让他很是震惊,他还真不知道其中的这些道道儿。 “蒋先生是帝王之才,帝王者,权谋天下,他对少帅用的就是权谋,他以诚以义以礼相待,少帅虽说有亲共的嫌疑,但却不会背叛蒋先生,因为那样一来他就于情于理都有所亏欠。而先生呢,知道少帅有千般不是,但却能够以兄弟的情怀包容,忍让,不仅能够博得外人的赞叹,又能够收卖了少帅的人心。我敢说,若你康泽真的惹上了少帅,最后死得很难看的一定是你,少帅就是一枪崩了你,蒋先生也只会说一句你康泽该死!” 康泽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像是很气愤。 乔治中却说道:“老康,我说这些你还真别不服气,我们都是蒋先生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但我们纵然就是车马炮,也就只比那卒子小兵强一些,而少帅呢,那便是老王身边的仕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轻易牺牲的。” 康泽没有吭声,低下了头,他在细细咀嚼着乔治中的话。 乔治中是条老狐狸,长期跟在蒋先生的身边,对于这些政客谋权的事情可是一清二楚,他相信乔治中说得很有道理,自己虽然也很受蒋先生的器重,可是自己充其量只是蒋先生的一个马前卒,是人家手中的一把枪,人家指哪自己就打哪,像自己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自己能够走到今天的位置上,不过是自己的运气比别人好一些罢了。 康泽更清楚,换一个人做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只要心狠手辣一些同样也不会比自己逊色多少。 乔治中站了起来,拍了拍康泽的肩膀:“老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