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武湖畔的那栋小洋楼搬出来,许可他们就暂时住在了徽商会馆。 反正他与程儒的关系要好是公开的秘密,他住在这儿也不会有人疑心,只是程儒与他是师兄弟的事情知道的人除了叶辰、黎俊江和程德东几人外就再没有外人知晓。 鲵阿依带给许可的消息让他很是震惊,整个下午他都坐在红木的沙发上思考着,几乎就没有起来过,倒是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茶杯里的茶叶叶辰也给他换了三四次。 见许可这个样子,叶辰忍不住叹了口气:“先生依我看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回魔都去吧,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要我们离开这个是非圈,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对吧?” 许可抬眼望向叶辰,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你说得没错,远离这个是非圈确实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麻烦事了,可是那样我们和逃兵有什么两样。叶辰,我记得我们刚结识的时候你一直都希望我能够把国宝案查到底,你说如果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与利益而对国家大义不管不顾你会觉得很失望,现在你怎么突然就想要放弃了?” 叶辰的脸微微一红:“唉,先生,跟着你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我渐渐地明白了,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多大,都无法改变一些事情,正如先生你是一个智者,本事也很厉害,但最终还不就是他们手里的一枚棋子么?现在还成了弃子,他们谁会担心我们的安危?假如不是因为希望我们为他们在功劳簿上添上浓浓的一笔弄不好他们也恨不得把我们置于死地。” 许可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叶辰能够想到这些他还是蛮欣慰的,不过他也为叶辰这样的转变而感到难过,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叶辰此刻不就是这样么? 许可望着叶辰,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变了,你变得已经没有了斗志。你说得没错,一直以来我们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可是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下棋的人,为的是国之大义,为的是作为一个国人的良知。特别是在当下,内忧外患,我们就更不能轻易的屈服与妥协。” 叶辰低下了头,许可说道:“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因为这些事情看来都涉及到我个人的一些私密。假如你真的想退却我也不会勉强你,老实说我也不想你们跟着我冒险。要不这样吧,你回魔都去,帮着海伦她们处理一下侦探社的事务。” 听许可这么说,叶辰忙说道:“先生说的什么话,我叶辰是贪生怕死的人么,我说过无论先生要做什么,我叶辰永远都是先生的马前卒!我只是在为先生担心,先生不值得为了金陵当局做这些,更不值得为了他们做出更大的牺牲。” 许可点上一支烟:“放心吧,我有分寸。” 见许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叶辰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聊到了那个“镜子”的身上。 “先生觉得鲵阿依说的可信么,我并不是怀疑鲵阿依,她从苗疆跟着我们出来,不可能有问题,但我却不相信她说的那个叫濑川芥子的日本女人会那么好心地提醒我们。” 许可却说道:“这个很难说,毕竟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叶辰也觉得很有道理,他问许可:“这么说你也怀疑程先生?” 许可嘟了嘟嘴:“你呢?你是怎么看的?” 叶辰眯缝着眼睛:“假如是我,我会怀疑任何人,鲵阿依不是说了么,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程先生,她只是一种直觉,她也并没有真正在程先生身上发现什么。所以先生,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甚至包括我。” 叶辰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真诚,许可一愕,他还真没想到叶辰会这么说。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看你这样子,有必要这么认真么?我身边不就是你们几个吗?大家都知根知底,我是不会随便怀疑的。再说了,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小日本的阴谋呢?他们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就是希望我们彼此之间互相猜忌,这样还不待他们出手我们自己就已经乱成一团了,他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呢。” 叶辰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黎俊江推门进来了。 许可抬头问道:“老黎,彭喜的情况怎么样了?”黎俊江拿起许可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回答道:“他原本伤得也不算重,现在可以下地了,只是医生说他暂时还不能剧烈运动,怕把刚缝合好的伤口又弄崩了,所以我让他静养几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