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儿来了,他告诉果纳没能够找到劫走岩泽的人,不过他说邻近几个寨子也派来了人,几个寨子寨老的子女都被劫走了 ,几乎是在岩泽出事的同时,而在现场也都发现了一枚鬼牌。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很震惊,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单纯针对岩泽来的,从对方的行事来看,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有组织的绑架行动。 是谁干的,真是那个“鬼社”么? 果纳的脸色很不好看,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看上去有些惨白。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果纳跺了下脚,他说莫不是官府的人因为他们抗捐而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逼他们就范么? 孙剑平一时也没了主张,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许可却异常的平静,他说道:“寨老,您先别着急,暂时岩泽少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对方兴师动众地搞这么多事,一定有他的目的,但至少不会只是想要杀人,要杀人的话就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把人掳走了。” 孙剑平忙点头:“嗯,小许说得对,果纳寨老,你得沉住气,别先乱了自己的方寸。” 果纳这才坐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照你们这么说,我现在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着,等对方向我们谈条件?” 许可确实是这么想的。 阿努儿轻声问道:“果纳老爷,今晚的祭祀还要不要……” 果纳才想到晚上还有个祭祀,他望向孙剑平想听听孙剑平的意见。 这个时候果纳的心里已经乱如麻了,哪里还能够冷静地思考。 “改期吧,今天不是时候。”孙剑平说了一句,果纳点了点头,阿努儿也不说话,剩下的事情他会去办。 “另外老爷,德郞和千户两个寨子的寨老想晚上和您碰个面。” 果纳想了想,答应了。 对于阿努儿与果纳的对话,孙剑平都一一向许可进行了转述。 “孙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够见阿依?”许可又绕回到了鲵阿依的身上,孙剑平有些不解,现在火都烧到眉毛了,许可不着急鬼社的事情,却要见什么阿依。不过他想许可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和果纳说了两句,然后说现在就带许可去。 鲵阿依没有在大屋这边,她被安置在了寨子东面的一户人家里。 “之前努嘎说阿依是被果纳寨老关了起来,也告诉了我们她就关在这儿。” 孙剑平说道:“其实阿依与果纳寨老的关系并不好,她之前的婚事就是果纳寨老的意思,在之前她与努嘎就有感情,果纳棒打鸳鸯,还生生打断了努嘎的一条腿。努嘎以前也是个帅小伙子,就是家境差了,跟着驭蛇人当了徒弟,果纳对他当然不满意喽。就这样,果纳与努嘎之间便结下了怨,努嘎也够倔的,和果纳闹成了这样,对阿依还是不死心,特别是听说阿依的男人死了之后,他的心又动了,又主动找上了果纳,要果纳把阿依许给他,阿依一直也没有忘记努嘎,倘若是果纳当时能够听我的劝,成全了他们,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许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果纳依旧反对他们在一起,甚至还对努嘎做了什么,最后努嘎一气之下便与县衙的人勾结到一起,想利用县里的警察来对付果纳,他认为只要把果纳这个阻碍给搬开,他就能够和阿依在一起了,今晚原本想要烧死的是努嘎在寨子里找的帮手,对吧?” 孙剑平苦笑:“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无聊?” 许可耸了耸肩膀:“还好吧,看来不管是什么人,根子里都一样,贪婪、自私,爱面子,苗人也一样。果纳有错,努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因为自己与果纳的恩怨而出卖自己的族人,他真以为自己是吴三桂啊,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是一个吊脚楼,看上去与其他村民家的没什么两样,可是许可还是发现了不同,因为它周围的树林里都有人影晃动,二楼的走廊上,坐着一个正在纳鞋底的妇人,年纪大约六十左右,可眼神却很好,手脚也十分的灵活。 就连她的呼吸也非常平缓。 孙剑平领着许可上得楼来,妇人才抬起了头:“孙先生来了?”妇人竟然说的汉语,看来音寨里会说汉语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一点倒是许可之前没想到的。不过想想也正常,寨子里住着一个威望极高的汉人,总会有人好奇跟着学些汉话。 孙剑平笑道:“归兰老妈,没想到您老会亲自坐镇。” 妇人也笑了笑:“这不是果纳非得让我来么,谁让我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呢,欠人的情总是要还的。” “还别说,要对付驭蛇人还真得您出马,你可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