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五两银子买来的,要往青楼和吉兴镇杨显的酒馆里送鸡鸭兔子,只靠他兄弟俩背过去是不行的,来回好几十里路。 哪怕楼里和酒馆要的都不多,今日也该去送一送,不然要是有主顾要吃肉,他们送不过去以后生意就不好做。 地面如此泥泞,手中既有钱了,还是买个拉车的牲畜回来,省得人受累。 “都说驴犟,骡子脾气也不小呢,你舅爷家那头就不认妇人,拿鞭子抽都不走,每回拉磨还得把眼睛给它蒙上。”卫兰香嘴上这么说,脸上还是有笑容,这是他们家的骡子,不用等牛犊长大,以后若想去镇上或两丈桥,就有拉车的了。 沈尧青笑道:“再犟的骡子也会看人下菜碟,回来这一路它可没尥蹶子。” 都说生灵万物,骡子也是有灵的,今日买回来的骡子体型高大,当然比不上马匹,但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一看就很有力气,回来这一路因是沈玄青和沈尧青两个高大的男人牵它,没耍一下犟脾气。 “娘,给它喂些草料和温热水,我和大哥先去套板车。”沈玄青没有久看,丰谷镇还好,吉兴镇离得远,今日要把禽畜送过去,耽误不得。 他俩去套车,卫兰香和沈雁一个舀水一个抱草,太阳从云层中出来,晒一会儿还挺暖和,陆谷挽起袖子到后面鸡舍抓鸡鸭去了。 兔子最容易抓,从窝里揪出来就好,鸡鸭扑腾着翅膀乱跑叫人费了一番功夫才逮住。 待一切弄好,鸡鸭和兔子都被塞进板车上的竹笼里,陆谷衣裳上溅了不少泥点,鞋子也被湿泥弄脏了,乡下下雨下雪就是这点不好,地上全是泥水。 沈玄青见他弄了一身狼狈就笑了,若非家里人都在跟前,他还想揉揉陆谷头发,怎的这般不小心。 “等我回来,鞋子衣裳一块儿洗,省得还要洗两回。”临走前他嘱咐一句。 “好。”陆谷点点头,和家里人一起站在院门前看着他弟兄俩牵着骡车走远,乖仔还想跟上去,被他喊了回来。 卫兰香进门时满脸喜意再次叹道:“这下好了,咱们家也有骡子了。” “嗯,以后二青和大哥赶骡车,自己也能坐。”陆谷同样欢喜,他以前没坐过骡车,但见别人赶过,骡子拉着车是能跑起来的,就和马一样。 只是今日地面全是泥,板车若太重的话轮子容易陷进去,还得人帮着推一把,就没坐上去。 黄儿和小黄摇着尾巴迎上来,又跟着他们进堂屋,小爪子在地面印出一串泥印,陆谷进房要换衣裳,没让狗跟进来。 黄儿是颜色深的那只,比小黄大,原本是要叫二黄的,但他除了那天晚上睡觉前,玩笑着又小声在沈玄青面前说二黄和二青,从此就再不敢提及。 那天晚上沈玄青被他气得“汪”叫了一声,他还没笑出声就被咬住下唇,沈玄青还报仇雪恨一样咬了他身上许多口,咬疼了禁不住求饶,谁知沈玄青越发肆意,那晚他始终没睡好。 不过这等床笫之事,就不好同外人说道,只他俩深埋在心底。 第159章 出了好几天太阳,泥泞地面逐渐变得干实,再不会踩一脚烂泥。 阳光从南边的窗子照进来,房屋里亮堂堂的。 前院,太阳底下实在暖和,家里大小六只狗都懒洋洋趴在地上晒太阳,一个个全晒得舒坦,眼睛都眯起来,要么就是趴下睡觉。 陆谷坐在墙角晒着太阳做针线,偶有风吹起也没有那么冷,晒得浑身暖洋洋。木架上搭了好几条被褥,趁日头大多晒一晒,夜里盖着更暖和。 沈玄青同村里几个汉子喝酒去了,他独自在新宅子这边看家,不过等会儿说不定沈雁或卫兰香会过来转一转,冬闲就是这样,没太多事做,走一走串一串好有个消遣。 有换了羽的麻雀落在墙头上,听见翅膀扑棱的声音陆谷抬头看了眼,那两只麻雀羽毛蓬松厚实,显得身躯圆滚滚,也不知是在哪里吃胖的。 风晴天朗,两边墙头时不时就有麻雀落下又飞走,趴在地上睡觉的狗除了一开始会抬头看,渐渐就睡沉了。 狗夜里要看家,白日多睡一睡也好,陆谷没有打搅它们。过了一会儿,小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儿张大嘴巴打个哈欠,它“汪”叫一声,就往陆谷腿边来了,许是还没睡饱,贴着陆谷鞋子趴下,还将小脑袋搁在鞋面上,小尾巴在身后摇一摇,没多久又被晒得昏昏欲睡。 乖仔小时候就会这样,睡觉也想粘着人,陆谷没有多管,不曾想原本睡在屋檐下的乖仔看见了,也往墙角走,肥壮的身躯挨着他另一条腿,把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