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彤委屈:“我也不可以么?” 侍卫为难。 过了好一会儿,唐月彤咬着唇又唤了声:“表哥,我亲手为你熬了汤,问过大夫了,说对病愈有好处。” “陆宗。”里头的人总算说话了,但声音冷得没什么温度。 叫陆宗的侍卫头皮发紧,走到唐月彤面前,比了个请的手势:“还请表姑娘尽快离去,大人不喜打扰。” 唐月彤身子微颤,她怎么算是打扰?她只是想来关心一二罢了。 可现在—— 这是…要赶她出院子么! 唐月彤都快站不稳了,又尴尬又难堪。定了片刻,忍着羞耻转身离去。 傍晚时,文氏听说唐月彤收拾包袱打算家去,口上说是挂念家中母亲,可待文氏过去时,却见唐月彤眼里含泪。 她问了婢女后,才得知唐月彤去送汤时被傅筠赶出院子的事,顿时又是好一通安慰。 末了,文氏又赶到傅筠这边,劝道:“你心里不好受何须撒气在你表妹头上?她一片好心被你这样糟蹋,哪个姑娘家受得住?” “回头等你病好了就去给她赔礼道歉。以后你们是要做夫妻的,若是因此心里横了根刺可不好。” 傅筠头也未抬,着了身雪缎寝袍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看书。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文氏气得很,又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等过几日,就托人去定国公府相商解除婚事。” 闻言,傅筠手一顿,却很快恢复如常。 “待婚事解除了,明年春就给你和月彤定下来,你意下如何?” 傅筠视线仍旧落在书卷上,垂眸不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 但文氏没想到,还未等她托人上门,定国公府就先一步派人来解除婚约了。 是裴景晏亲自来的。 彼时已经是三日后,傅筠病来得快也好得快,休养三天就继续去上职了。 他正在议事堂听众人禀报庶务,不久,侍卫就匆匆领着个奴仆进来,那人说:“世子爷,夫人让小的来问,之前让您收着的那枚麒麟如意佩在何处。” 傅筠蹙眉:“问这个作甚?” 家仆支吾了下,鼓起勇气道:“定国公府来人了,说、说要将东西收回去。” “啪”地一声,傅筠手上的狼毫断成了两截。 . 裴傅两家退亲,这事又闹得满城皆知,但几乎所有人都理解定国公府的做法,任谁也不愿将女儿再嫁过去。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此时,傅筠想听不到都难。 他骑在马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钟鼓楼方向。那里已经布满晚霞,霞光裹着一层夜幕,浓稠且繁复,像极了他心里的烦躁。 “大人可要回府?”侍卫问。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傅筠刚刚下职。 他失神地望了一会儿,而后调转马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却不是回府的方向。 很快,萧泽玉在酒肆里找到他,仔细打量他神色也不像醉的模样。 只是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萧泽玉好笑:“你这副样子,就跟西街那些被姑娘甩了的愣头青公子一模一样。” 西街是有名的烟花之地,那里不乏一些才女歌姬,每年都有许多风流子弟慕名而去,往往一掷千金都不在话下。 总有一些愣头青被这些女子勾得神魂颠倒的。可那些个女子又岂会为一人停留?自然没多久就琵琶别抱,曾经的那些个单薄露水情缘也抛掷脑后。 为此,西街上常见一些年轻公子哥失魂落魄,边饮酒边作些酸诗感叹世间情为何物。 萧泽玉觉得,傅筠眼下就是这模样。 傅筠听后,不屑的笑了,将一壶酒递给他:“喝不喝?” “也是,”萧泽玉接过,在椅子上坐下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又不是被抛弃。” “只是暂时退婚而已,以后待你查明真相,依旧还可以再娶她。你上回不是还说让我虞表妹暂且忍耐吗?” “对了,”萧泽玉问:“后来,我虞表妹怎么说?” 萧泽玉观他神色不对劲,猜到什么,试探地问:“该不会是她不答应?” 傅筠没说话。 “啊!” “你还真是被抛弃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