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一出来,包厢里就沸腾了,有人打趣道:“她当然不敢管啊!毕竟她看上的是咱闻哥的钱,管得太宽,到时候咱闻哥腻了,和她离婚了,那她哭都没地方哭!她只要在家做个花瓶就好了……” 这话一出,哄堂大笑。 “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刚刚说话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地上,捂着脸不断呻/吟。 笑声戛然而止。 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发现刚开始还平静地坐着的男人,此刻浑身上下冒着怒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你再说一遍?” 地上的男人被打了一拳,此刻脑袋还有些发懵,他捂着脸,大声道:“闻樾,你干什么?这些话以前大家都说,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现在突然发作,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男人也觉得生气。这些话大家都在说,凭什么就他挨打? 闻樾眉骨瞳仁乌黑,散发出浓烈的危险。 他忽然笑了一下,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以前是以前,现在这些话我忽然就不爱听了,以后你们也别说了,明白吗?” 这话嚣张又霸道,偏偏众人不敢反驳。 陈喻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之间,温声道:“闻哥,方岩喝多了,说的话多有得罪,您别介意。” 方岩就是被闻樾揍的男人。 闻樾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没再为难他。 他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包厢里的人。 “我不管你们以前说了什么,但以后,若是再乱说话,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他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卷了卷袖子,大步走出包厢。 刘洋喝醉了,也吓傻了,被闻樾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陈喻看了一眼闻樾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追着跑出去。 追到门口,就看到闻樾靠在一棵树上。 夜色正浓,这里是江城最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灯光璀璨,一片繁华。 那人身姿落寞地站在路旁。 他也应该喝醉了,卸下了浑身的伪装,整个人孤寂,形单影只。 陈喻放慢了脚步,走过去,“闻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和闻樾交情不深,但见到他的每一次,闻樾都是西装笔挺,矜贵清冷的模样,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揍人,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发怒。 倒是有几分烟火气,活得像是个人了。 闻樾解了一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他沉默不语,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模样,似乎刚刚毫无风度地打架的人,并不是他。 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电话铃声,陈喻看了一眼闻樾,说了一句抱歉,就接起了电话。 “我和朋友喝酒呢。” “我没喝,就在旁边看着。” “真的,骗你干什么?” “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我应该还有一会儿。” 夜风断断续续地送来陈喻的说话声,声音温和,带着隐秘的温柔。 闻樾忽然想起了时初妤,她每次说话也是轻声细语,跟害怕吓到人一样。 陈喻和她有点像,都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陈喻挂了电话,转过身,就看到闻樾站直了身体,想要离开的样子。 他走上前,说:“闻哥,我送你吧。你这有点喝多了……” 闻樾漫不经心地睨他一眼,沉声道:“不用。” 顿了顿,他语气缓和了一点,“新婚快乐。” 说着,他长腿迈开步子,缓缓消失在夜色里。 陈喻站在夜风里,似乎觉得刚刚那一瞬,闻樾似乎有点难过…… * 时初妤是被铃声吵醒的。 她翻身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睡眼蒙眬地按了接听。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半晌,没有人说话。 时初妤疑惑地把手机移开了一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机号,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刚要挂断,那边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阿妤。” 时初妤清醒了一些,她坐起身,温声问:“闻樾?” 那边有汽车鸣笛声,时初妤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二点。 随即她有些疑惑,这人大晚上不睡觉在外面? 不过她转瞬就不想了。 时初妤喜欢早睡早起,闻樾经常工作到深夜,十二点对他来说,时间还早。 闻樾指骨微微紧了紧,耳边是她好听的嗓音。他听到时初妤精准地喊出他的名字,他不自觉露出一抹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