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太上皇身子不好,原就是吊着命,可是突然间晕倒总是不正常的。 这么大的罪过,说句难听的,不定什么时候便就会大去了。 太后作为后妃,自是应该在跟前守着的。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下头的人先退下吧。 人,离开后,太后没有急着让卫嬷嬷为她准备衣衫,而是拿起剪刀,将她整个大殿里头,所有烛芯都修了个遍。 看着跳动的烛火,太后缓缓的放下剪刀,“走吧。” 终是开了口。 卫嬷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生怕再磨蹭下去,便得了太上皇殡天的消息。 到了太上皇那边的时候,皇帝跟皇后都在,两个人同时见礼,“母后放心,父皇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总是要说些个吉利的话,就当是说给旁人听的。 太后恩了一声,却没朝珠帘里头看一眼,而是寻了位置坐了下来,“哀家,也希望他无碍。” 良久,总算是回应了句。 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太上皇在跟前的子嗣也就皇帝跟临安公主了,可没瞧见临安,想来是因为皇帝怕她正是情绪不稳的时候,再胡乱的说出什么话来。 心中有数,便也没有多问。 太医们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等到三更天的时候,太医们总算是出来禀报一声,说是太上皇已经醒了。 今日的凶险,算是度过去了。 不过,却也是个兆头,怕是太上皇,也撑不了多久了。 而叶家这边,叶卓华从宫里出去,便回了府中。 皇帝那边,明显已经寻不出什么可以说的话出来了,但凡不是傻子也知道那定是找的什么借口,皇帝自个也尴尬,便没再留他们。 叶卓华回来刚换下朝服,便听得了临安公主在春日宴上,冲着顾夭夭耍手段的事,当时脸便沉了下来。 若是前两次就当她胡闹,不爱计较,那么现在,多么恶毒的心思。 这也就是顾夭夭,换成旁的妇人,被诬陷同男子有私情,即便是最后证明清白了,可夫家心中怕也会埋下刺。 而且,这种不清不楚的事,鲜少能说出清楚的。 叶卓华直接让周生去备马,他要快马加鞭的进宫,同皇帝要个说法。 皇帝的妹子,皇帝管不了,他不介意亲自出手,帮皇帝这个忙。 结果人还没出去呢,顾夭夭便回来了,一听叶卓华闹腾着要进宫,愣是将人个拦住了。 顾夭夭开口了,便是天大的事,叶卓华也都得压下去,便打发了周生出去打探消息。 “今日,我在春日宴上,突然想,垂柳不定会比青草衬人。”顾夭夭将叶卓华拉在院中,仿佛像是无事一般,轻笑。 原本,她同叶卓华商量好了,等着这个月休沐的时候,一同去爬山游玩,而后再亲手画一副画。 可现在,顾夭夭改变了主意。 她现在,便就想提笔,将叶卓华画下来。 这个冲动,便是克制都克制不住。 笔墨起,顾夭夭画的认真而专注。 便只有,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少年铮铮铁骨的样子。 四周是春日宴的模样,一个少年站在众人中间,身上的袍子迎风飞扬,睥睨万生。 这春日宴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