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轻轻的转动的手中的扳指,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文候,你既然在养病,朝堂的事你便不必费心,等你病好了,早朝的时候,本殿自会听的。” 瞧着太子要走,文候扑通跪了下来,“臣心不在朝堂,空领俸禄心中难安,臣膝下只有一女,该由她替臣为大佑尽忠,求殿下允许,如韵郡主和亲突厥!” 最后几个字,文候抬高了声音,仿佛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又或者单纯的只想表达,自己对如韵郡主与太子的婚事,有多么的不满。 太子的步子突然停了,“本殿瞧着你,果真病的不轻。” 他已然定下,如韵是太子妃的事,如今被未来太子妃的父亲,请奏将她嫁给旁人,这是要将自己的脸面,放在何处? 文候已然有自己的坚持,“臣是如韵的父亲,臣管不了旁人,却能管的了如韵的婚事,她,嫁突厥!” 虽说,布珍公主要在大佑选夫婿,只要选的人不是太子,那么,她就不算和亲。 皇帝没有待嫁的公主,便会从宗亲里挑选合适的女子。 即便,文候不一定姓赵的事被挑了出来。可,如韵郡主依旧是这大佑,待嫁闺中的姑娘中,位分最高的。 “本殿瞧着,华夫人对你的病情,并不用心,看来你们夫妻的感情,不过如此!” 而后,抬手让人将文候带下去,顺带给华夫人送句话,“文候到底是朝廷重臣,若是华夫人不能将人医好,本殿不介意,亲自寻人。” 文候被拽下去的时候,嘴里始终喊着,“求殿下,允许如韵,和亲突厥!” 那声音,一阵阵的,缠的太子心烦。 猛的回头看向文候,眼里到底闪过一丝杀意。 另一边,华夫人自从答应了如韵郡主,要给文候自由,便说到做到,只要在侯府,文候想去哪便去哪。 便是来自己的屋子,她都不说阻止。 这些日子,文候总会来自己的屋子坐坐,不说话,就那么坐着品茶。 有时候,华夫人想着,若是时光慢下来,天天如现在这般,也未尝不是好事。 年少的情怀,总是难忘。 恨,不过是因为,爱的太深。 今日,冯泽大婚,华夫人故意让如韵郡主自己过去的,倒也不是她有多么想压冯家一头,只是想着让她独当一面。 顾夭夭既然透露出好感了,如韵郡主若是能压的住脾气,待到几日后她亲自登冯家的门,必然,也会是一团和气。 可到底,心里不踏实。 便没留在自己的屋中,去了院子里最高的摘星阁,望着街道上可有如韵郡主回来的马车。 终于等到如韵郡主回来,华夫人的心才落了下来,让人扶着慢慢的从阁中下来,等着如韵郡主去她屋子,讲一讲今日在冯家发生的有趣的事。 只是,如韵郡主一进屋子,满面通红的坐在华夫人的跟前,“娘,今日殿下,殿下当着众人的面拉我的手了。” 虽然太子没有将自己送回来,可想起今日宴席上太子的温声细语,如韵郡主依旧是,满心欢喜。 华夫人无奈的摇头,她的孩子啊,什么时候能长大,怎么现在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的事情。 正想着斥责一句,却听得下头的人禀报,说是侯爷不见了。 “什么?”华夫人突然变了脸色,也没来得及披上披风,赶紧往外走。 “娘,慢点,许是爹心里不舒服,在哪里喝闷酒。”如韵郡主在后头满不在乎的劝了句。 毕竟,这侯府上下都是华夫人的人,文候还能跑哪去? 华夫人没理会如韵,亲自指挥人将容易漏掉的地方,去寻。 可依旧,一无所获。 凭空消失的,让华夫人恍然间想起了,当初她将顾夭夭藏起来的时候。 赶紧小跑着回自己的屋子,不在乎什么贵夫人的形象,只想确定,文候是不是走了。 只是,还没走到一半的时候,听的下头人说,太子派人将文候送回来了。 华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文候回来了。 只是,猛然间反应过来,“太子的人送回来的?” 待对方点头后,心,猛然见沉到了底。 文候一路跌跌撞撞,身上沾了不少土,乍一看如同是街上行乞之人。 华夫人让人将文候带进去,自己听着太子派人传来的教诲。 如韵郡主过来的时候虽然晚些,可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如此坏自己的姻缘。 太子已经说出了让自己当太子妃的话,可文候却执意让她和亲,即便太子自己留下来,也不可能心无芥蒂。 便是如韵也知晓,摆在她面前最好的路,便是避开太子,亦不和亲。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她如何甘心,不等宫里的人走,她便猛地转身离开,推开众人去寻文候。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