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叶母不敢置信的看着叶父,她做什么事,竟然将她谴庄子? 素来正室去庄子,与被休弃有何区别? 就因为一个晚辈,一个外人? 叶父仿佛没瞧见叶母眼里的不甘,只浅笑着望着叶母,“我记得你从前便说,喜欢纵情山水,我一直没得空,让你在这四方城墙内困着。” 叶母不停的摇头,“这不一样,不一样的。” 叶父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叶母,生怕自己会心软,“至于语诗那孩子,我们不过是人家的姑丈,总留在身边也不合适,我瞧着就明日吧,寻些个首饰让她带着,体体面面的回李家去。” “不,我不同意!”叶母此刻已然压不住心底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呐喊。 若是能回李家,她又何至于将人留到现在? 李家那些人都什么性子,叶父又不是不知道,留在外头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回去了,那便是真正的完了。 看叶父不说话,叶母终是软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要不然,要不然按照你之前说的,咱们买一处院子让她在外头养着?” 叶父轻轻的摇头,“晚了。” 早这么办多好,非要闹到现在,才知晓后悔。 事,已然成了定局,顾夭夭自不好再留着,说了一句,谢过父亲便领着人离开了。 待人都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叶父与叶母两个人,叶母眼里含泪,凝望着叶父,“你当真这般狠心?” 跟前没有小辈们,叶父猛地睁开的眼睛,“我狠心?你回头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在家里怎么闹都无所谓,在外头却不管不顾,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叶母身子不稳,一下子摔到在地,叶父竟然骂她不要脸? 她怎么了,不过就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怎么就得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 “你若想明白了,还有回来的可能,若是想不明白,就在外头待着吧。” 好不容易,官复原职,儿子也得了一门好亲事,原本该是圆满的,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 心里,总觉得乏累的很。 看叶父主意已定,叶母用力的擦着眼角,“我不愿意,我告诉你,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若仅仅因为顾夭夭便要这般对待我,我绝不罢休!” 她是妻,又生了叶卓华这般优秀的儿子,于整个叶家有功,自不能像个妾氏一般,任人家搓扁捏圆的处置。 叶父眉间一跳跳的抽动,“此刻不过是家事,我尚且还能压制,若你执迷不悟成了国事,便是我也无能为力,你可明白?” “凭什么?”叶母不服的问了句。 叶父苦笑一声,“就凭她是顾家二房唯一的孩子,就凭她是当朝皓月县主,就凭她是你儿子心尖上的人!” 若是只有权势,大不了一拍两散,可偏偏他们散不了。 看着叶母一脸灰色,“你到底怎么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啊,夭夭不是敌人,她跟你一样爱着我们的儿子呀。” “不,她不爱,她视绦之为粪土,她就是个祸害!”叶母连连摇头,眼里心里全都是叶卓华卑微的样子。 这绝不是爱! 绝不! 看着叶母执迷不悟,叶父也不再多言,“这两日便去吧。” 早走,早省心。 至于爱这个东西,叶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可是,一个女子愿意嫁过来,想来也并非讨厌对方。 叶母还要说什么,叶父摆手让人将她请出去,耳根子间能清静清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