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只沉着脸冷冷的看着文候,“侯爷这是非要等,赐婚?” 太子如今监国,皇上中风未愈,一直养在后宫,可只要他活着,无论是谁在圣旨上盖下玉玺,那都是圣上赐婚。 抗旨不遵,便都是死罪。 “莫要忘了,本候姓赵,本候不许,绝不许!” 文候此刻,已然没有从前的悠然,反而有一种,垂危的歇斯底里的呐喊,仿佛再不说话,便没有机会说了。 按照古来,即便出了伏,本家都不该通婚。 即便,现在讲究的人越来越少,可也曾有过这般规矩。 华夫人听了这话,只冷笑一声,“侯爷莫不是忘了,自己怎么姓的赵?” 听得华夫人这话,在场的人皆都一震,京城里有传闻,说是侯府老太太身后无子,文候是过继过来的。 也有人说,先侯爷是过继的。 总之,都传说这一脉,已经不是皇亲了。 这般一来,似乎发现了皇家秘辛。 便一切都能解释了,一直以来文候位居高位,已是从一品大员,仅差孟相一级,可在圣上眼里,他最重要的身份,便是孟相女婿。 即便是现在,众人皆称呼华夫人为一个华字,却从未有人称呼一声,侯府夫人。 甚至,如韵的郡主之位,也都是因为孟相得来的。 看着华夫人如此坚定,不惜将皇家压在下头的事给掀出来,却也要成全这门亲事,文候无比痛心的退后一步,“你信我一次,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她的。” 这一瞬间,眼睛通红。 华夫人却一点点的直起身子来,视线慢慢的离开文候的面上,“侯爷癔症了,来人,带下去。” 摆手,从此,文候便是过往。 “信我可好?”就在最后一刻,文候还是希望华夫人改变主意。 在他的眼里,任何人都比太子,更适合如韵。 看着父亲被人生生的拽出大殿,如韵郡主不由的往前迈了一步,只是眼角在看见太子的时候,生生的止住。 太子此刻却是与众人一般,望着文候离去,待看不见人影,太子才慢慢的转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华夫人,“文候这病可严重?可需要本殿去宣了太医瞧瞧?” 华夫人轻轻摇头,“多谢殿下惦念,只是侯爷这病时好时坏的有些年头了,寻遍了名医也都束手无策,这些年我已然习惯了。” 太子了然的点头,“夫人辛苦,不过既然病了,该好生的在屋里歇息。” 华夫人领会后,轻轻额首。 说话的功夫,已然到了时辰,此刻戏台上的锣已经敲响。 “殿下,今日臣妇点了《争西》这一折,不知殿下可有兴趣?” 戏品都是提前定下的,这一折讲的乃是一方英豪保家卫国的故事。 太子轻轻摇头,“不了,东宫还堆积了一些折子,本殿要回去处理,出来的时候匆忙,只带了一方观音相,祝夫人生辰之喜。” 宫人听后,将红布掀开,一方慈目的观音像,便落在众人的视线。 瞧着那雕工细腻,便是连华夫人都没见过这般精致的观音,可见太子是用了心的。 什么来的时候匆忙,不过是谦逊之词。 他对自己上心,那便是对自己的女儿用心,华夫人自然欢喜。 待谢恩之后,便领着众人送太子离开。 “恭喜华夫人,恭喜如韵郡主。”太子离开后,众人皆向华夫人道贺。 作为未来太子妃,如韵郡主手挽着华夫人的胳膊,站于众人之前。 华夫人看着如韵郡主轻轻点头,如韵含笑抬手,“诸位免礼。” 如今,皇后被废,皇贵妃被囚于后宫不过只能落个保命罢了,华夫人便是这内眷之中品级最高的夫人。 待如韵郡主与太子成婚,她这个东宫太子妃自是这大佑最尊贵的女子。 华夫人轻轻的拍了拍如韵郡主,今日她做的极好,日后便就该端着这般架子,永远高高在上。 领着众人,去院子里头瞧那一方,热闹的戏。 只是转身,忍不住回头看向冯知微,唇间那抹得意,怎么也消不去。 文候不在,男席那边,便有些随意,他们不爱听曲,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 而女眷这边,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能装作认真的听戏,可过了没一会儿,便都开始跟围在如韵郡主的跟前,说一些恭维的话。 冯知微原本坐的就前,人家一围过来,都显得她有些格格不入,寻了个理由便朝一边走去。 她一离开,顾夭夭与顾明慧也都跟了上去。 “如今还不是太子妃,便这般端架子,若真成了太子妃,岂不是得用后脑勺瞧人?”寻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冯知微忍不住念叨了句。 倒也不是嫉妒,只是单纯想要抱怨。 顾夭夭浅笑着点头,“这是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