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话,凡事,他心里有数便好。 下了城门,却瞧着前头的林子,好像有一队人,顾夭夭便让人过去瞧瞧。 而林子里头,胡氏靠着竹子站着。 她的身份自然没有资格,站在城楼上送顾明辰,只远远的听着,想象着他威风凛凛的样子,便足够了。 原本她是不该来的,可此去将会有多少艰难险阻,谁也不知道,她便,不管不顾的来了。 “我便知道你这贱人,对他旧情难忘。”只是想的忘神的时候,薛方良却让人抬着过来。 他的四肢废了,想要出行只能全靠下头的抬。 他侧着脸,阴恻恻的冲着胡氏笑,好像是高兴抓到了胡氏的把柄。 胡氏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让自己淡漠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我不知道相公在说什么。” 薛方良冷笑一声,“你装的什么,在我爹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我爹就喜欢你这种调调?” 薛方良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如今伤了身子,心理已然扭曲。 这话,已经不是头一次说了。 原本,胡氏在薛父的跟前装作深情,薛父对她也不是多么信任。 偏偏有薛方良这个没脑子的,成日里说胡氏与薛父有关系,他越说薛父越是恼他,连带着也讨厌起了薛母。 这般衬托,自显得薛父对胡氏更加的信任。 尤其是继母出事后,胡父也常过来,薛父对胡氏便更加的客气。 这,更是刺激薛方良的内心,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胡氏早已然听惯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冲着抬薛方良的小厮慢悠悠的说了句,“少爷不懂得事,难道你们也不懂得?” 如今,在他们这个小院子,胡氏都做的了主,小厮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胡氏。 “贱人,如今都敢管到爷的头上了,怎得那个瘸子比我老子厉害?” 薛方良如今动不得,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不能碰的东西,已然没有美好,成了提醒他废物的标志。 更何况,他就不喜欢胡氏,这冷冰冰的性子。 胡氏不愿与薛方良纠缠,抬手让人将他抬回去便是。 只是,交代下去,让他们自个衡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下头的人连连点头,胡氏在外头表现的,对薛方良上心的很,可关上院门却是冷淡嫌弃,如今出现在这林中,傻子也明白定然是惦念着,顾明辰。 这般秘辛,但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不能传出去,不定为了保密倒霉的会是谁。 薛方良看着这架子被抬着走,着急却无能为力,气恼之下只冲着胡氏吆喝,“胡氏你喜欢那瘸子又能如何,如果不是南边受灾,他的官位早就丢了,有个不光彩的爹,再迎娶你个下堂妇,除非这瘸子是疯了!” 这些日子,自也有人议论,顾明辰有今日,全靠的是运气。 顾明辰瘸了一年多了,下头的人原本都不谈论了,此刻因为顾大伯的事,又拿出来说了起来。 说这人啊,福气都是注定的,你想要一个东西必将拿另一个东西换。 若是,若是顾明辰立功回来,要迎娶自己,不说薛家放不放手,就算放了。 对于外人的议论也许一两日不在乎,可若是日子久了,终归不是事。 胡氏垂着眼,有些人,也许就真的注定,一辈子凄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