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不过是一片清凉。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大伯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到现在他若是再看不出来那就真的傻子,现在想想仿佛顾伯母对顾夭夭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都是在逼她。 顾伯母手放在腿上,坐的板板整整的,“如你所见,如今你想将我如何,休弃吗?” 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连个辩解都没有,只这么淡淡的一眼,却让顾大伯败下阵来了。 顾大伯长长的叹气,“这么些年了,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好?”顾伯母轻笑一声,若是在外人眼里,自是好的。 可是,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多说无益,“那又如何,我的孩子若是活着应该是顶天立地之人了。” 顾大伯伸手揽住了顾伯母的肩膀,“我知道这么些年你没有走出来,我也没有,可是那是意外,与弟妹无关,更与夭夭无关,她们与你一样都是受害者。” 顾伯母手慢慢的抬起,而后又缓缓的放下,“你出去吧,我自己静静。” 看顾伯母这个样子,顾伯父无奈的摇头却也没有多说。 出门的时候却没急着走,而是看向怀嬷嬷,“我记得,你有个儿子在府内做差?” 怀嬷嬷眼皮一跳,却也只能低头承认。 顾伯父哼了一声,却没再多说。等人出了院子,怀嬷嬷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进屋里想伺候顾伯母,却看着顾伯母站在屋子中间,瞧着地上的茶杯碎片发呆,而后弯腰捡起一块,缓缓的割在自己的手腕上。 另一边,顾夭夭出了大伯母的院子,立马就有人迎了上来。 她们都是夏柳找的,都在盯着春桃,就算顾夭夭没那么正好对上春桃,他们只管将人拦在门口,等着顾夭夭便是。 只要春桃来寻顾伯母,断就没有让她全身而退的道理。 “你们是夏柳信任的人,我自然也信任,春桃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若是在我的院子再有这种背主的东西,不必禀报我,让夏柳直接将人撵出去!” 顾夭夭说完,下头人自然表决心。 顾夭夭也没再多言,这辈子她又不必涉险,用不得那么些为了自己上刀山下火海的人,只要他们不背主便好了。 回了自己院子,顾夭夭便像个没事人一般,让夏柳从库房里挑些个适合做男子外衫的布料来。 夏柳以为顾夭夭是要给顾父做衣衫,也没多问直接领人过去搬。 顾父是武将,衣衫多是深色,夏柳挑了蓝色,墨色,灰色送过来。 料子是顶好,只是这颜色顾夭夭并不是很满意,记得上辈子见那人几次,多是浅色的衣服。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是要赶路的,浅色衣服不经脏。 上辈子顾夭夭没少给顾皓辰做衣服,两人的身量差不多,顾夭夭很快将尺寸写出来,让人送到外面绣坊,顺便找牙婆子买几个小厮。 如今算是撕破脸了,有顾老太太在肯定不能将两府之间的门关上,不过另起锅灶那是迫在眉睫。 第二日清晨,顾夭夭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了便去瞧顾老太太。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起这么早做什么。”顾夭夭过去的时候,老太太还穿着中衣,忍不住念叨了句。 钱嬷嬷在旁边轻笑一声,“老太太这是心疼姑娘了。”抬手,让人先给顾夭夭端了米粥。 顾夭夭一边喝一边在那解释,“我这不是想祖母了,这叫什么,一日未见如隔三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