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渔晓抽噎着转过头,原本秀丽的面庞沾满泪痕,双眼肿得像核桃,看起来很是狼狈。 “姐姐,一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以前再是孝顺不过,现在却跟魏振远一样,只能看得见利益。” 为了讨好雪依,傍晚那会魏叔延找上门,勒令聂南舟交出雕刻笔记。 想起青年冷漠轻慢的态度,聂渔晓用力咬了下舌尖,哑声道:“以后我不会再把他当哥哥了,他是魏叔延,魏家唯一的继承人,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聂慈握住聂渔晓的手,呼吸略有些不畅。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魏叔延刚和聂家母女重逢,一切悲剧尚未发生,她还有转圜的机会。 “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要赶去学校,先休息吧。” 说罢,聂渔晓打开台灯,去浴室里洗了把脸,这才躺在旁边那张床上。 聂慈闭上双眼,却生不起半点睡意,她深深吸气,突然感知到了熟悉的灰色能量,就藏在她脑海中最核心的位置。 可惜她不像上辈子那样拥有晶核,这丝微弱的能量一旦耗尽,便不可再生。 聂慈估摸了一下灰光的总量,刚好能治愈她的声带,或是让她的身体素质提升至雇佣兵的程度。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她并不介意自己身有残缺,只希望能守护住自己在乎的人。 一点灰芒顺着血液流经聂慈的四肢百骸,她面色略有些泛红,好在房间里没开灯,聂渔晓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翌日清早,聂渔晓还没醒,便嗅到了一股极其香浓的味道,里面既夹杂着河虾的鲜美,又有鸡汤的清甜。 她快步走进厨房,看见正在灶台前忙碌的女人,不由愣了片刻,“姐,你做了什么?好香啊!” 边说着,聂渔晓边走到聂慈身后,望着砂锅里金灿灿的汤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聂渔晓从没发现养姐的厨艺居然这么好。 海鲜面的重点在于汤底,这锅汤炖了整整两个小时,色泽呈现出极漂亮的金黄,香气也浓郁到了极点,聂慈在另一个灶前煮了碗面,浇上汤头,摆满了鲜虾、蟹腿、竹荪等料,将面端到聂渔晓跟前,冲着她比划: 小心烫,慢点吃。 母女三人搬到b市以后,聂南舟重新开了家面馆,早上正是客人多的时候,聂南舟天不亮便走了。 聂渔晓大口大口地吃着海鲜面,还没等她夸赞养姐的厨艺,便看到她抬手指着阁楼。 “阁楼怎么了?里面放的都不是一些废品吗?哦,还有聂家以前留下来的雕刻用具。” 我想学雕刻。 聂慈思索了一整晚,终于做下决定。魏叔延和雪依之所以敢逼迫聂南舟,让她交出雕刻笔记,是因为聂家的传承早就断了,在雕刻界内没有半点名气,守不住祖辈留下的东西,要是她能做出一件品相颇佳的玉雕,改变聂家在雕刻界的处境,就算雪依再垂涎雕刻笔记,也不敢张狂行事。 聂渔晓双眼瞪的滚圆,不明白聂慈为何会对玉雕感兴趣,她小的时候曾经摆弄过那些雕刻用具,除了无聊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想法,所以她是注定成不了玉雕师的。 “姐姐,你想学就学呀,妈妈肯定不会阻拦,正好雕刻笔记也在阁楼里,你可以对照着笔记练一练,不过练手的时候可不能用玉料,成本太高了,过两天我给你带几块木料回来。”聂渔晓拿起一根蟹脚啃着,吃得格外投入。 聂渔晓吃过早饭后,便回到房间,给母亲聂南舟打了个电话,“妈,姐姐想学雕刻,您可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 闻言,聂南舟拧了拧眉,“雕刻师需要从小培养,除了精湛的雕工以外,画技也不能差,小慈今年都二十三了,委实晚了些。” “二十三怎么了?很多国手也不是从小就学习技艺的,只要后期肯下功夫,一定会出成绩。” 聂渔晓这么说,并不是认为聂慈在雕刻上有天赋,而是她希望养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好过因为残缺,一辈子将自己禁锢在方寸之地。 “你这孩子,我只是提了一嘴而已,难道还能阻拦你姐姐不成?下午回家以后,我就把那些工具都找出来,再把那间书房改造成工作室,让小慈有个安静的环境雕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明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