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她!” “爹爹,您千万不要因为我生姐姐的气,她这人最是面冷心热,等过几天消气了,我们一家四口便能好好过日子。”颜舒棠看起来格外温和乖巧,仿佛完全不介意聂慈冷淡疏离的态度。 聂母将养女抱在怀里,忍不住落下泪来,心中对聂慈的不满也变得越发浓重。 母女俩离开前院,坐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桂花树下方,聂母握住颜舒棠的手,用仅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舒棠,有你的血做药引,泽生体内的蛛毒应该彻清了吧?” “孙公子确实快要痊愈了,昨日神医给他诊脉,言道只要再吃两剂药,即可恢复如常。” “那、那他可曾提过,要如何处置你们之间的关系?当初泽生与你姐姐和离,城中便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可你姐姐非但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的扮作男装前往隐泉窑口,若是被外人知晓,昌州百姓会如何看待聂家?又如何看待尚在闺中的你?” 聂母是真心实意觉得孙泽生不错,孙家好歹也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富商,孙泽生作为家中的独子,对舒棠用情至深,若是养女真能嫁给孙泽生,自己也就放心了。 颜舒棠眼底含着泪,不断摇头:“您有所不知,早在孙公子昏迷期间,孙夫人便跟女儿提过此事,但她并不想让女儿给孙公子当正妻,而是无名无分的妾侍。” 说到后来,颜舒棠以手掩面,好似承受不住这样的羞辱。 “孙家委实欺人太甚!你姐姐嫁过去后,他们百般苛待不说,孙泽生还敢暗自肖想于你,孙母更是厚颜无耻,让聂家的女儿上门为妾,早知如此,当初咱们就不该答应取血制药,让孙泽生瘫在床上便是!” 聂母恨得咬牙切齿,眼底布满血丝。 “您别难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只要聂家能在赏瓷会中拔得头筹,今年的瓷器销路便会愈发顺遂,届时孙家也不敢小瞧了我们。”颜舒棠柔声安抚。 “罢了,以后少跟孙泽生接触,娘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颜舒棠倚靠在聂母怀中,轻声问:“娘,您说那几件瓷器是什么颜色?会像弄影瓷那样泛着浅青,还是像孙家的霞照,透着艳丽的紫?” “我听你爹提过一嘴,那几件上品色泽都颇为浓丽,貌似跟孙家的霞照十分相似。” 听到这话,颜舒棠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 她虽然不准备嫁给孙渝生,却不会放弃这样一枚好用的棋子,只要借他之手毁掉聂慈的布置,自己便能拿到价值千金的釉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凤凰花又开的营养液~ 第63章 夺得千峰翠色来(七) 聂慈之所以同意将上品瓷器带回聂府,是因为她知道颜舒棠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只要能拿到釉方,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 因而,无需聂慈主动出手,颜舒棠自己便会露出马脚。 聂慈坐在窗棂前,拿起聂老爷子留下的手札,一页一页翻阅着。聂老爷子不愧是大业顶尖的烧瓷匠人,随手写下的经验都能激发聂慈的灵感,引她不住思索。 在赏瓷会到来前,颜舒棠数次走近聂慈所住的小院,想趁机看看那几件瓷器,都被聂慈拦住了。 瞥见女人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庞,颜舒棠只觉得有股无力感缓缓涌起,聂慈就像是一块坚冰,油盐不进,她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另辟蹊径。 心里转过这种想法,颜舒棠暗自给一名镖师传信,镖师名叫于厉,武艺高强,惯爱独来独往。前几年于厉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要不是颜舒棠出城进香,恰好救下了于厉,恐怕他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自那以后,于厉一心想着报恩,对颜舒棠言听计从。 这天夜里,他照旧来到聂府后门,从老地方取出那块活动的砖石,下面压着一张薄薄的字条: “于大哥,爹娘觉得是我害了姐姐,导致她与孙泽生和离,现在都对我厌恶异常,你能不能陪我演一场戏?你假扮成打家劫舍的贼匪,拦住聂家的马车,只要我能护住母亲,便可以消除她心中的芥蒂。 我知晓此举不太磊落,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自小没了父亲,母亲也对我视若敝履,将我抛弃给聂家,若是连养父母都不要我,那我就再也没有家了。” 颜舒棠很了解于厉,他外表生得狰狞可怖,但心肠却格外柔软,也格外念恩,肯定不会拒绝她。 果不其然,翌日清早,颜舒棠取回字条时,上面多出了一道龙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