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非常坦诚,拉着玉堂的手认真道: “我孤立无援,拼死护着近水,她心里肯定感动。嗯……你不是怕外人笑话你吗,梅近水比你还高一辈儿,我就让她进门了,这样以后就不是你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 ? 上官玉堂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你已经让她进门了?就出去这几天?” “嗯,大丈夫做事,要雷厉风行,嘶……” 左凌泉话没说完,就被堂堂掐住了老腰,连忙抬手讨饶。 上官玉堂凝望着左凌泉,稍微沉默了下,询问道: “你不怕莹莹戳死你?” “莹莹姐答应了。” “……” 上官玉堂饶是料到怂怂斗不过梅近水,也吃惊于怂怂投降的速度,从这情况来看,连尝试性的反抗都没有,比灵烨可差远了。 当徒弟的崔莹莹都接受了,上官玉堂自然不多说了,收起了手,轻哼道: “也好。以前当她是长辈,不好无礼,如今到了本尊手底下,她再敢率性而为不守规矩,我让灵烨折腾死她。” “呃……” “呃什么?” “灵烨不一定斗得过近水……” 上官玉堂自然知道灵烨单枪匹马,不是梅近水的对手,她平淡道: “不还有我吗,只要你不胳膊肘往那边拐,她就算有通天手腕,到了家里也得给我老实相夫教子,其他人也一样……” 上官玉堂秉承着自我风格,认真放着豪言,意思约莫就是——我不争什么老大,但家里面,没人能把我当老二,都得听我的…… 以玉堂的气场,确实能镇住宅子里大半姑娘,但梅近水存疑,还有一个则是完全不听话。 上官玉堂几句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就出现在大殿后游廊之中,遥遥开口道: “婆娘,你这话有点狂呀,真把自己当老大了?这几天我们给你帮忙,刚完事儿你就在这里过河拆桥,不合适吧?” 左凌泉抬眼看去,却见静煣迎面小跑而来,背后跟着乖巧团团。 上官玉堂悄悄松开了握在一起的双手,恢复老大的气势: “你睡了半个月觉,本尊一心二用忙活,你帮什么忙?” 汤静煣快步来到跟前,直接就抱住了左凌泉的胳膊,在他身上摸了摸,看上次大战的伤好了没有,同时回应: “我把身体借你用,不是帮忙?你给我银子了?” “本尊没有把身体借你用过?” “那能一样吗?你是借给我行房,你自己也偷偷舒坦;我是借给你办公事,到现在还心力憔悴着……” …… 左凌泉走在两人之间,没有插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团子身上。 团子一改出门在外时‘妈妈不在家’的嚣张,迈着八字步跟在后面,都不敢乱“叽”了,安分模样和在玉堂跟前的左凌泉差不多。 三人相伴走了一截,不过稍许,就看到了湖畔的梅花林,姑娘们在华美渡船上来回行走,收拾着东西,准备归乡。 上官玉堂遥遥瞧见此景,话语停下,眼底闪过了一抹恍惚。 这一次回去,就是真的新媳妇进门,彻底成了左家人。 她也算是彻底放下肩头扛了三千年的担子,回归乡里,重新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有家有业有父有母,也有丈夫和兄弟姐妹。 即将踏上归乡的路途,上官玉堂不禁想起四岁那年,失去关于‘家’一切,独自踏上这场漫长旅程的时候,回想起了刚走出群山时的那抹仿徨与无助。 她这辈子没退过一步,并非不怕,而是数次想回头,背后却只有空无一物的绝望和悲凉。 而如今的背后,多了一个港湾。 曾经咬着牙摸爬滚打,在四海寻寻觅觅,想寻找‘归乡’的路途,却频频碰壁,直到走到九洲之巅看开了,依一无所获。 而如今的‘归乡’,却来的这么突然,仿佛幼年失去的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之间回来了。 上官玉堂望着即将归乡的渡船,沉默良久后,拉着左凌泉,转身走向了南方: “陪我出去散散心。” “去哪儿散心?” 上官玉堂没有言语,御风而起,往南方的天际飘去。 汤静煣和老祖心有灵犀,感觉到了玉堂心底的复杂情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