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暮,一场春雨落在苍沙河早已干枯的古河道上,山坳间的溪涧重新出现,往河道汇聚,一条横贯南北的入海大江,以不急不缓的速度缓缓成型。 悬空阁楼飘过云海,直至抵达九宫山的上空,才无声坠入雨幕,朝着已经撤去封锁的苍沙古河行进。 阁楼上,左凌泉依栏眺望在春雨中复苏的大地,脑海里回想着上次过来,谢秋桃在下面的森林里哭鼻子,以及‘大壮与瓜瓜’的荒诞梦境。 记得上次,瓜瓜还不知道下面给他吃是什么意思,而如今,他已经知道瓜瓜下面真好吃了…… 重温故地,左凌泉的思绪,不知不觉间有点飘。 梅近水在琴台旁侧坐,本来和崔莹莹聊着闲话家常,余光发现左凌泉眼神不怎么正经,开口道: “左公子~又在想什么呢?” 崔莹莹对疯批师尊毫无办法,反正有上官师徒在前面顶着,她也懒得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把心思放在和师尊重归于好的温馨之上。 不过对于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左凌泉,崔莹莹还是有点小意见,直接开口道: “他能想什么?无非晚上把我俩放一块呗,你自己非要进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他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正经……” 左凌泉回过身来,笑容和煦: “我怎么会想这些。此地生机勃勃、万物复苏,料想不过几年,就能变成一片鱼米之乡,福泽此地百姓……” 左凌泉尽力想做出关乎民生的仙帝姿态。 但可惜,梅近水和崔莹莹都不是傻丫头,哪里会信这些官话。 梅近水笑盈盈回应道: “是吗?我还想着,你若真寻思把我和莹莹放一块儿,晚上咱们仨就睡一起,好好聊聊。看来是我们师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崔莹莹觉得这话术可以,就搭腔道: “是啊,你既然心系此地百姓,那就算了,你今晚上好好去民间走访,考察此地民生吧。本来我还想让你看看师尊与众不同的地方呢,师尊和静煣一样,是没毛的老虎,你知道不?” 嘶?! 左凌泉浑身一震,正儿八经的面色顿时绷不住了,眼神惊喜中带着三分错愕,下意识望向正人君子不该瞄的地方。 梅近水本来没明白意思,还以为莹莹说‘没毛的老虎’,是指她不凶。 直到左凌泉耐人寻味的目光,望向她腿根,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梅近水坏姐姐般的笑容一僵,迅速抬手捂住了好徒儿的樱桃小口,望向左凌泉,微微眯眼: “左公子,你可以出去了。” 左凌泉表情意味深长,有点走不动道,但梅近水这眼神儿语气,明显是有点羞愤了,再讨论白玉老虎的事儿,指定生气,于是他就打了个哈哈,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离开了露台: “好,我下去看看,伱们慢慢聊。” 梅近水平静目送,没有说话。 崔莹莹则想跟着男人偷溜,但被师尊捂着嘴不放手,根本跑不掉。 直到左凌泉走出炼气室,关上门后,才听见露台上传来: “死丫头,你是忘记为师身份了?说话没大没小?” “我说说怎么了吗?你都不计较身份下嫁了,这不迟早……诶?你掏戒尺做什么?我都三千多岁了,你再打我试试?” “三千岁怎么了?在为师面前还不是小丫头片子。从今往后,人前我是你姐姐,私下里我还是你师尊,你敢没大没小调皮……” “梅近水,你别太过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叛离师门不认你了?” “你再直呼师尊名讳试试?” “……” 从情况来看,怂怂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万事从心。 左凌泉在门口偷听片刻,直到房间里的私房话语被梅近水遮蔽,才带着笑意下了楼。 没毛的老虎…… 左凌泉胡思乱想,直至走到二楼客厅的门口,才把杂念藏近心底,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道: “瓜,秋桃,到地方了。” 客厅里,仇大小姐和谢秋桃棋案两侧坐着,但并未下棋,而是看着一面‘水中月’,里面有奎炳洲的仙子跳肚皮舞,两人估计是在学。 团子则躺在棋榻的软枕上,小爪爪朝天呼呼大睡。 仇大小姐听见声音,就连忙把水中月收起来,蹙眉道: “你要么叫瓜瓜,要么叫大小姐,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