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在意。相反,我已经有些厌烦照顾着你了。”沐云笙面无表情,声音冷漠至极。 艾九儿失笑,倍感受伤,很想起身离开。可是,她觉得事情真相不会是这个样子。只是,她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 瞄了一眼宣纸,她决定先不跟他计较这个,指着那几个人的名字道:“你觉得,谁最可疑?” “看起来自然是烧火老头最可疑。”沐云笙垂下眼睑,淡淡的道。 艾九儿点头表示有理,接着道:“但是你也许不知,二夫人的丫鬟看到那一幕之后,太过意外,吓得衣服和篮子都掉到了地上,然后就狂奔而去,巧遇了准备去和艾甄一同用餐的大夫人柳金兰。柳金兰说发现她不对劲,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吱吱唔唔了半晌,才指着这里说有男人。你也知道,柳金兰很善妒,把艾甄的所有女人都视为眼中钉。于是她不是先自己赶过去,而是连拉带拽的冒着惹怒艾甄的危险,将艾甄带了过去。” 说到这儿,艾九儿感觉自己好像是亲身经历过那日之事一般。 柳金兰带着艾甄去了母亲所住的院子,进了连门都没有的破烂木屋,自然一眼便看到了那一幕。 随后柳金兰开始叫人将母亲和那个孟无忧给拉出来,让丫鬟给母亲穿上了之前掉在地上的新衣,拉到艾甄的面前,让二人下跪。 艾甄接受不了曾经痴爱之人背叛了自己,对象还是府里的一个短工,更无法接受这么多人和他一起发现这一幕,觉着颜面尽失没地儿搁,便怒吼着将不肯解释的娘乱棍打出去。 至于孟无忧,据说当时艾甄更注重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娘,倒是没管还没清醒的孟无忧,反而是赶来的管家让人将他先关起来。 问题是,按正常情形来看,那日柳金兰拉着艾甄过去,身边至多只跟随着丫鬟,不至于跟着众多身强体壮的家丁护院。若非柳金兰故意为之,母亲不可能轻易的就被害死。 将这些说与沐云笙听,艾九儿想听一听他对此事有何看法。 等了许久,沐云笙才开口,却是劝她道:“九儿,你娘不要你计较,你又何苦将怨恨压在心头?你看你已经调查出来龙去脉,却迟迟没有下断论,究竟是想找出罪魁祸首,还是想要他们都给你娘陪葬?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都是无辜的?” 听了这话,艾九儿满是不解,甚至有些怨气,盯着他道:“沐云笙,你说这番话有没有动脑子?你觉得他们可能是无辜的吗?他们要是无辜,那我娘就是真的做了那些见不得的人的事了?她若真那样,又怎么可能愚笨到让人务必在那日晌午之前给她送东西过去?难道你是在告诉我,我娘是故意寻死吗?可即便是她想要寻死,也没有必要让自己落得这样不洁的名声吧?!况且,我娘是怎样一个人,你能不知晓吗?她是行侠仗义行走江湖的女侠!她心怀坦荡,为人刚直善良,怎么可能去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越说越生气,艾九儿气恼的口不择言:“沐云笙,我不禁怀疑,你这么不负责任漏洞百出的劝阻,是不是怕我追究到底发现离水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胡说什么?!离水谷怎么可能跟这件事有关联!”沐云笙脸色惨白,气得腾然而起,身子微颤。 艾九儿也腾地起身,咄咄逼人道:“那你跟我说,什么叫可能杀害无辜的人!你又觉得谁是凶手!”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事跟离水谷的人无关!是你娘跟我师父大吵一架害我师父伤了心,我师父才负气离去,发誓再也不管她死活,将人全部给带走。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到!再说,师父已经又一次因为你娘身心都受了伤,你怎么能说你娘的死跟离水谷有关?!你也太没良心了!说话也太不负责任了!”沐云笙气得跺脚,转身背对了艾九儿。 艾九儿也气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逼迫他面对自己,质问道:“我说话不负责任,你说话就负责了?什么叫我娘不让我计较,难道你也觉得我不该追究吗?难道就要我娘这样冤死,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沐云笙,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眨了眨眼,沐云笙甩开她的手,辩解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心怀仇恨!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的简单一些,仁善一点!这有什么错吗?” 艾九儿无语至极,苦笑道:“仁善一点?你叫我仁善一点?你怎么不想想我娘都被人害死了?!娘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