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艾甄又说了许多暗藏心思的话,却未曾提艾九儿。 赫连铭几乎是一瞬间便明了,他是想举贤不避亲,让他自己的女儿也参加选秀,只不过那个人不是艾九儿罢了。 耐着性子听艾甄拐弯抹角的说完,赫连铭笑呵呵道:“艾大人不必有所顾虑,本王让你操持选妃事宜,是想着你户部尚书适合此事,可不是让你藏着自家女儿不举荐的。” 闻言,艾甄笑容更深,小心翼翼道:“可怜下官还想着不能被他人议论为己谋私,如今听摄政王这般一说,倒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那……下官今晚就带着小女去府上叨扰一二?” “有何不可?本王反而很是愿意与艾大人亲上加亲,”赫连铭很是大方的道,却又在艾甄笑得乐出声时提醒道:“不过,艾大人可别连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都往本王府里带,那对你对我,可都没什么好处。” 说完,不再停留,大步离去。脸色,也早已在转过身时,变得极冷极冷,甚至带着厌恶。 他身后,大喜过望的艾甄被那一句提醒给吓得失了魂,等回过神来时,人已走远,他是悔也晚矣! 要知道,神佑国自开国以来,便有着女子未满十五不得参加选秀,不得订亲的规矩。虽然国法细则上没有明写,可也是被遵循了几百年了。 就算是有人破了规矩,那也是藏着掖着不能被人发现的。如若被揭穿,会落得极为不好的名声。 但是!皇亲贵族达官贵人等身份不比常人的人,也常有纳十三四岁的丫头为妾的事。假造一下生辰,也没人敢冒险揭露。 私以为,摄政王即便可能知道他的其他女儿都比艾九儿小,也不至于不给他机会。毕竟这选秀不是一日两日能定下来的,还要进行专门的礼仪教导,等真正成婚,拖上三五个月都不成问题。到那时,他的二女儿也就及笄了,即便日后再被人抖露出来,也不至于有多大的坏影响。 可摄政王那般提醒,很明显是不高兴了!他可该如何是好? 焦躁无措,艾甄只好去找柳金兰。想当初他能够平步青云,高坐户部侍郎职位,也没少听柳金兰的意见。柳金兰于他来讲,即便已不再有情有爱,却还是有用处的。 这,也是他为何上位后仍保留她正室的最根本原因。 到了柳金兰的院子,艾甄故作是闲来无事看她,和她闲聊了许多话,直到柳金兰聪慧的含笑让他有话直说,他这才讪笑道:“还是夫人蕙质兰心,一看便知我是有事与你商量。” “你我夫妻二十年,金兰如何不知?说罢,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柳金兰笑得极是温婉贴心,又为艾甄倒了一杯热茶,轻轻的吹了几口,才放到他的面前。 见她这般贴心,艾甄心情甚好,想着如今前途似锦,真不怕她不乖乖的讨好自己,遂不自觉的微微抬高下巴,语气也略显冷傲。 “其实不是烦心之事,为夫心中已有决定,只是想着这事与你也是有关的,与你知会一声。你可别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听你妇人之言。” 闻言,柳金兰笑容依旧,只是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抓紧了袖子,缓缓道:“为妻自是知晓老爷聪明绝顶,任何难题都迎刃而解。既然如此,老爷便将事情告知与我便是,金兰绝不多言。” 听得最后那四个字,艾甄连忙一改冷傲,柔声道:“你看你,又委屈了,本尚书跟你说笑呢,怎么还生气了?” “不敢,尚书大人请说,金兰洗耳恭听。”扭过脸去,柳金兰也不想再与他维持面上的和谐无争了。 自从上次被艾九儿那个心狠手辣的贱人打肿了脸,她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他,而后他又明里暗里的跟艾九儿暗示一切坏事都是她指使的,都是她干的。她便知道,所谓多年夫妻情份,一文不值! 若不是娘家一日不比一日,她何苦为了儿子在这里争宠斗狠,不得安宁? 瞧着柳金兰是真的生气了,明摆着是连伪装都不愿意,艾甄有些生气,隧怒道:“柳金兰!我知道娶你时我艾甄配不上你,可你也别忘了,是你死缠烂打非要嫁给我!是你逼得我休妻弃子的娶你!也是你整日里费尽心思要我往高处爬!若说今日的艾甄令你不耻,令你觉得无情无义,那也是你逼迫在先!自当自食恶果!” “你……你怎能这般说!”柳金兰气得浑身发冷,哆嗦着起身,羞恼的低喊。 艾甄冷眼瞪着她,指着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艾甄的女人为什么不是生不出儿子就是夭折!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你还尚且有主母风范,明面上也未与我做对,我又本身无心儿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