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光微熹,日头从遥远的天际线处露出头来。 张麻子下田回来,从陵挽月家经过时,脚下微顿,她想起陵挽月昨天说可以治好她的腿。 “嘁,狐狸精,以为我会信她的鬼话?” “不过就是长得好看点,这天底下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也只有她才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啊呸!我张麻子就是腿断了,也不会找她看一眼。” 此时,刚醒来的陵挽月愣了好半晌,才记起她已换了地界,正以全新的身份在生活。 僵硬的床板硌得她浑身上下疼痛不已,有阳光从房顶破碎的瓦片缝隙间落下来,落在手心,挠得人心痒痒。 她摊开掌心,小花依旧还是那朵小花,哪怕她用再多的心神沟通,也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月姐姐,你在吗?”是无常的声音。 “等我一下。”陵挽月赶紧起床,随便扒拉两下头发,就去开了门。 “找我什么事?”她倚在门口,边打呵欠边问道。 看着慵懒的陵挽月,无常局促不已,他紧张的说道:“我打听过了,那个宅院确实是夏府的,以前是夏小公子在住,可他走的时候,并未说要卖掉宅院。” 陵挽月抠着指甲,“没说并不代表不卖。” 无常脸一红,“若真想买,只能找人去夏府问了。可是他们这种富贵人家,寻常人想进去根本不可能……”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陵挽月看了看坍塌的院墙,又看了看河对岸那精致的房舍,看来有必要走一趟夏府了。 “呸!狐狸精!”张麻子吃完早饭出来,正好看见陵挽月伸手去揉无常的头发,顿时一阵嫌恶。 “咦,原来我们是邻居。”陵挽月笑吟吟的看向张麻子,“昨天我说的,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就是腿断了,也不会让你看一眼!”张麻子态度坚决。 “啧啧啧。”陵挽月走到院子里,“看来你确实只能断腿了。” 张麻子被气得够呛,她翻过低矮的院墙到了陵挽月身旁,“你再说一遍?” 陵挽月看了眼张麻子有些变形的腿,道:“若我没看错,你打小就有腿疼的毛病,每次变天的时候,更是痛得死去活来。若一直如此倒也罢了,反正痛着痛着就习惯了……” “你……你怎么知道?”张麻子惊讶得张大嘴巴,她确实自幼就有腿疼的毛病,除了她老娘没人知道,就连她男人蓝山也不知道。 “后来是不是脚受过伤?”陵挽月又问。 “关你什么事!”张麻子明显底气不足。 陵挽月耸耸肩,“确实不关我的事,你以为我想给你看?” “张婶去年崴了脚,吃了好多药都不见好。回春堂也去过了,一样不管用。”无常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个小王八蛋,要你多管闲事。”张麻子嘴上不客气,手上也不例外,脱了鞋就朝无常扔了过去。 眼见鞋底朝他飞来,无常赶紧躲开,又说道:“张婶那次在床上躺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