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两眼放光,前头两个识字的被留下了,他以为王家只留会认字的,没想到自己也能被留用,见王青野好说话,他壮着胆子道:郎君,把我媳妇儿也留下吧,她也会种植庄稼,针线活儿也做的好。 手脚健全,身体康健可一道录下。 男子高兴的连连答谢,后头排着的人连忙道:郎君,郎君,我也会种植庄稼。 我也会种,还会屠宰,郎君! 王青野抬手道:大伙儿稍安勿躁,时下听我的指令,以前是在乡野种植庄稼的排到我左手边来,在城里或是别处做事儿的排到我右手边来。 人群一阵骚动,随后两列队伍排列好,王青野低声同择录先生道:主要选擅长种植务农的,别的作为备选,可一列排开淘汰一些,在让他们说自己擅长的,从中择选,至多再签下二十个。 是。 择录的按照王青野的要求,如此一来好坏参差一目了然,也省得一个个挨着询问费事儿,另外也省得在前头就把人选满了,以此落下了后头质量更好的。 这么下来,效率也高了许多,不过一个时辰就把人都选出来了,王青野留守着将人聚集起来简单的做了安排。 时下你们的身契都在王家,以后的正头主子就是我王青野。只要你们老实本分的做事,把王家当成自己的家来对待,我王青野绝不苛待你们,日子能往好里过。时下各自都拿了银钱,有什么事儿都去办完,明儿辰时到王家门口报到,挨个儿安排事情和住处。 都听老爷的差遣。 一行人异口同声的回了话,会来事儿的跪下磕了头,有人带着大伙儿都跟着跪下了。 王青野负着手点点头,颇有当家主子的派头,虽说家里也有不少奴仆,但都是一次三两个的买进来,头一回买这么大几十个奴仆,乌泱泱一片,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欣慰。 他招呼众人起来,又干咳了一声道:以后叫郎君就成。 再老爷老爷的叫当真是叫老了,原也不是个伤怀年纪的人,时常被直播间的人和绵舒调侃,他都开始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办完了这些事儿,他扭身去了一趟干果铺子。 山楂、葡萄干儿、芒果干儿。王青野挨着点了一些:还有蜜饯也拿上,对了,芒果干多拿一些。 是是。干果铺儿的掌柜十分殷勤,亲自给王青野挑拣干果:郎君可有好长的时日没来这边了。 我素来不爱吃这些小吃食,先前吃东西的不在家,买的也就少了。 掌柜的心领神会:郎君可真是会疼人。 王青野放下银钱笑了笑,家里的小崽子先前硬是要避了他待在海里,他也全了他的心意,有些赌气的成分特地三四日没有去抵暮海,看这家伙会不会自己回来。没成想一晃过了五日,愣是一点影子没有,他今儿倒要去看看这家伙在搞些什么名堂。 他用了家里的大楼船,让人把船开到了礁石那一块儿,吩咐了船上的人抛锚后不许撒网捕捞。 银铃叮叮作响,一只小铃铛的声音在海风中悠扬又孤单,摇了会儿铃铛,王青野撒了一大把果干儿下去,楼船十分高,果干儿落下被吹的零零散散,落到海里也要了好一会儿工夫,王青野在船头摆的小桌上坐下,吃了几口清酒。 郎君,今夜可是要在楼船上过夜?前头才起了几网海鱼,很新鲜。 挑拣些做吧。王青野瞅着海里的动静:清煮些虾上来蘸醋吃。 是。 小厮进了船舱后,王青野从桌前站起来,趴在船栏上埋着头瞧海里,方才撒了果干儿的地方来了一群鱼,大张着嘴把果干儿给吃了。王青野见状叹了口气,莫非绵舒不在这片海域里? 若非如此,又为何摇了铃又投了食还不见崽子的身影。 王青野趴在栏杆前好长一段时间,见着鱼把果干儿都给吃干净了,又愤愤然丢了一把进去,如此反复撒了好几把下去。 郎君,您这是在喂鱼呢? 王青野闻声拎起袋子一个倒扣,索性把所有果干儿都倒进了海里,眼不见心不烦。 晚风撩起男人侧脸间的碎发,小厮又惊又奇,这郎君喂鱼怎的还喂生气了。 他小声道:虾煮好了。 王青野坐回矮桌上,一个休渔期把青虾养的肥美硕大,煮出来红澄澄的很是讨喜,他拧了虾头剥了壳儿,去了虾线往精醋里那么一蘸,虾肉丢嘴里鲜味十足,肉质肥厚。 晚霞似火,渔歌唱晚,闲于船头吃虾,原是好不惬意一事儿,可惜好好的虾肉落在嘴里却吃不出味儿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