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指头红润好瞧,跟那个男人的手掌差不多大........ 想到此, 人鱼低垂眉眼笑的温和, 又将自己的腿收了回去,转而变成了一条银白色结实有力的人鱼尾巴。 深海不分昼夜, 但当日暮降临之时,深海也会更加昏暗一些,每当万籁俱寂的时候, 人鱼也会进入休憩........美得难辨雌雄的人鱼尾巴轻扫, 一日千里......... * 这两斤多一点的蛤蜊收你二十文, 已是便宜了,才从海里打捞起来的, 新鲜肥美着咧。回去用王记料子铺的料子一拌,保管能吃三碗米饭, 酒下一壶。 可真有小哥儿你的,装起来吧,装起来。还真让你说准了, 今儿才从王记料子铺里买了些料子,这不是快端午了吗,吃点好的。 那合该再买条鱼回去,婶子瞧瞧我这儿的鲈鱼,不大不小,肉质极好的,用点豆豉酱一蒸,那味道是没得说了。 可别在编排我买了,否则回家那口子又该念叨。妇人结了账:二十文,数清楚了。 好嘞!鱼贩把铜板揣进兜里,瞧着妇人垮着篮子走了,远远的又开始吆喝。人来了一拨拨,又去了一拨拨,他瞧着不远处的榕树下站了个小郎君,估摸着得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不买东西也不同人说话,一直在左右打量瞧着。 一头墨发捆的随意,临夏的风那么一扬,柔的同海藻一般的发丝撒了半边肩,就是那么不远不近的距离,没瞧清楚那小郎君的容貌,光身形来瞧便是不俗。 郎君,小郎君?可要来买点鲈鱼,才打的海鲈鱼! 树下的人耳力极好,从一众嘈杂的吆喝声中准确的回过了头,漫步走了过来,人越走越近,小贩的慢慢屏住了呼吸,妈呀!他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标志的人,眉眼如墨勾勒,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清透却又似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走近了身上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活像是千年雪山里走出来而不染世俗风尘的仙人,又像是那深海里静置许久的宝玉。 我不买鲈鱼,想同你打听点事。绵舒在城地待过的时间不短,自是知道一些为人处世,身上没有银钱,他只好丢了一颗雪白的珍珠到小贩手里:可能会耽误你一些时辰。 小贩原也不是那般见钱眼开的,本想着生意做不成同这好瞧的郎君唠唠话儿也好,但是那拇指大小的珍珠落大手心那一刻,他都差点哭着喊娘了,他的老天爷,哪里来的富家少爷,出手竟然如此阔绰!这可都够他娶个媳妇儿了! 不碍事,不碍事,有什么您尽管问,我便是这霞城土生土长的,吃喝玩乐,寻人做事一应俱全。 绵舒轻笑,望着已经变成一片海市的昔日城外巷,陌生的竟寻不着他曾经和王青野的落脚地儿了。 这里以前是城外巷没错,但前两年改建,如今已经是海市了,这头离海近嘛,也是为了方便渔民过来卖海货。 绵舒道:那以前住在这一带的人呢? 自然都是搬走了啊,当时官府还每一户赔了一点银子,虽说不多,但是自己再出些积蓄,也够去买一处新房舍了。城北那一头新建了好些房舍,今下都住满了,可惜我没攒够银钱,否则也去置办个新房舍取媳妇儿用呢。这一带的人是最先搬去城北的,怎么了,郎君可是找这里原来的住户? 没想到几载光阴竟然已经是物是人非,也不对,连物也不是了,他叠起眉头,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急不可耐:那你可知江春楼? 那怎么能不知道!小贩说到这儿兴致盎然:那可是咱们霞城最大的酒楼,两个小楼三层高,内里还有个大戏台子,日里生意红火的很。 是吗。绵舒勾起了嘴角,只要酒楼还在,人肯定也是还在的,他松了口气,又道:那你可识得江春楼的老板? 小的哪里识得王老板那样的人物,虽然与之没有交际,但是我有个堂兄是在王家手底下的铺子里做工的,倒是晓得他一些事情。小贩神采奕奕,脸露八卦之色:小郎君是想打听哪方面的事情? 绵舒挑眉,好啊,看来这几年王青野混的还不错,正好借此机会打听一下他的消息。 那这位王老板可成亲了? 成了成了。 小贩一口笃定的回答让他心口一窒,脸色瞬间便垮了下来:他成亲了?何时? 何时不知,但是他有家室咱们霞城里许多人都是晓得的。虽说早几年王老板是个鳏夫又带了个儿子,许多大户人家都舍不得女儿过去当填房,但是后来王老板淘金发了家,家业越来越大,相貌又英俊,昔时瞧不上的大户人家又上赶着去说媒,很是热闹了一阵,但后头便少有人提及此事了,许是王老板择了其中一户人家成亲了吧,事儿办的低调,咱们这些小的不知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