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响,像在宣告一段影带的结局,心里的空虚、寂寞、恐惧像是疯狂一样,尽情的填满我此刻的思绪。 我愣在原地,看着字姷的身体在水面上挣扎,奋力想抓东西能支撑自己的头离开水面,却始终搆不到。 我摀住嘴,眉头皱的好紧好紧,皱到连画面都模糊看不清。 水声哗啦哗啦,痛苦的呜咽,填充满我的听觉。 我只听到小小声的:「起来!」 然后像是被接上扩音器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还有和恶梦类似的脸颊疼痛,深深烙印在脸上。 「起来!不要睡了!」 是妈妈的脸,她紧皱眉头,面色铁青。 她居然什么都没说就打了我好几个巴掌,「终于打醒了吗?」 「健保卡在哪里?快点去医院,字姷出事了!」她一脸忧心忡忡,但我却神态自若,刚才的梦已经应验了。 「字姷摔入水里了!你在干什么?」她吼。 「我知道,姊带走的。」 又一声啪,这次打在了我的嘴上,「你讲这什么话?来你姊的房间撒野就算了,现在还在说什么死人话?」她看起来怒不可遏,被打的痛觉相较刚刚那些恶梦,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 我望了望四周,看到的是一个一尘不染的房间,还有很多姊的个人照,姊考大学用的参考书还排列的很整齐,在她桌上。 看来这是现实。 我没有太多的恐慌、害怕,这是感到疑惑。 我怎么会睡在姊的床上?真是疯了。 缓缓起身之后,我就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包包被找得乱七八糟,钱包、发票、钥匙都散落一地。 我轻揉自己的头,憋着方才恶梦的恐惧还有对妈妈的怨气,我拿起钱包,打开边边夹层上的拉鍊。 「放这么隐秘做什么?」 我没搭理她,把健保卡拿出来之后,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放回我的皮包,我没好气地和她说:「还不快告诉我字姷在哪个医院?带去溪边还玩到摔下去,你有没有在顾?」 我走到楼梯间,劈里啪啦唸了一大堆,不知道现在字姷安危如何,我终于褪去方才刚睡醒的迟钝,开始急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挽住我的手,「我可没欠你,为什么要这样被你对待?你刚刚为什么要去你姊的房间?你有什么问题?」 我完全丧失了我走进姊房间的记忆,只还记得姊在梦里对我说会帮助我,还有把字姷拖下水的情节。 我用力甩走她的手,冷冷地说:「我不想和你吵这个,你快点带我去医院。」 我走到一楼,身后还有她骂我的声音,「晚点回来我再找你算帐。」 她走路一拐一拐,不知道是哪个关节在痛了才导致她步履蹣跚,看她一脸狰狞地走着,嘴巴紧闭也不肯喊个痛声。 本来要对她说:我都还没和你算字姷掉入水里的帐了。看她这个样子,这几个字我就默默吞了下去,「你直接跟我说哪间医院吧,别跟来了,我直接开车去,现在在做手术吗?」 「她意识还清醒,应该只是在处理伤口而已,我让你爸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嗯。」 到了医院,只看见字姷已经沉沉睡去,字游双眼微红,像是刚哭过。 爸拿了健保卡便先到柜檯报到了,我看着字姷的额头上,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有一块棉花在上头盖住了伤口。 「为什么要哭?」 他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字姷,眼神很复杂,我解读不出他的情绪。 「你阿嬤她打119把字姷送来的?」 「不是,她自己载我们来的,因为字姷还有意识,阿嬤觉得可能只是轻伤,阿嬤说山区要定位也不大容易,救护车来到现场前可能会先迷路。」 我望向他微红的眼眶,心里头还是很在意,我便又问:「为什么要哭?」 他将视线摆向我,看起来馀悸犹存。 「一,是怕姊姊真的会死——」 「二,是姊姊在自杀。」 「你为什么这样讲?」我感到震惊,看了看四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