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敏莉担忧一点:“如果动乱的太厉害,他们直接没收外国人在那里的资产,你要怎么办?” 周秋萍很笃定:“不会,走到这一步,美国是最大的推手。它怎么可能放任政权没收为外国人的资产。” 曹敏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要是没收社会主义国家……我都忘了,你拿了香港护照。” 周秋萍厚颜无耻:“我自己也常常想不起来。怎么样,你有兴趣入局吗?有的话可以一起搞。我的主攻对象是飞机和机床。” 曹敏莉表态还钱没问题,但要不要也加入投资,她还得再好好考虑考虑。 毕竟周秋萍可以把飞机租给民航,将机床转给乡镇企业,她要这些一时半会儿也没出路啊。 周秋萍不强求,即便是重生者,她也不能保证凡事都百分百跟她经历的上辈子一样。万一有变故的话,她自己大不了就是赔了,直接丢掉了大把股份。没理由拉着人跟她一道承担损失。 等再转过头给卢振军打电话,她也是同样的态度,有兴趣吗?有的话可以入一手。到时候赚了就能在苏联买房买地扩大经营了。 苏联的确限制很多原材料出口,但对半成品管的很松。你既然在苏联挣钱了,不如多弄点正儿八经的厂子搞半成品,起码还能给当地人创造工作岗位,也算是双赢。 卢振军对看跌这种事将信将疑,他到今天砸进股市几千万也对金融市场兴趣不大,感觉特悬。 但周秋萍说的煞有介事,他又忍不住往外抠了抠:“我就投个一百万美金吧。那个,贷款,你拿美金的话,我多找几家银行,应该能贷三个亿。” 苏联的大银行不多,大部分银行信贷资金只能达到千万规模。不过因为苏联也在招商引资,所以他们非常欢迎美金。以美金为抵押贷款,操作流程也简单。 但和苏联飞机厂的谈判却有点问题,比起卢布,他们更倾向于收外币。 现在已经是金秋时节,似乎夏天的动荡早就过去,但笼罩在大家头顶上的阴霾却没消散。尤其是身处高层,他们自有更隐秘也更真实的消息渠道。 周秋萍表态:“你就说我们跟苏联做贸易收到手就是卢布。如果飞机厂都不收卢布,那是不是在告诉全世界,苏联政府已经放弃卢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请早点说,别坑了外国投资者。忙了半天,挣了一堆花不出去的废纸。苏联到底还是不是苏联?” 计划经济体制下生存的工厂,政治敏感性更胜于经济敏感度。她就不信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谁敢当出头的椽子,真想被当成反面典型处理。 谁最了解你?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战友。 同样都是从社会主义阵营里出来,谁还不晓得谁的思维模式啊。 卢振军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哈哈大笑还是苦笑,只能表态:“行吧行吧,我再谈谈,态度强硬点。” 周秋萍紧盯:“不行的话,我过去谈,以港资的身份去谈。港资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了吧,别再道德绑架了。” “别别别。”卢振军喊停,“我们这儿正打感情牌呢,你别过来添乱。” 虽然外面风风雨雨,但对飞机厂这种老牌国营单位而言,上上下下对苏维埃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周秋萍无所谓:“我只要能贷到款,买到飞机和车床就行。越快越好,我怕夜长梦多。” 她真正惧怕的是卢布“哗”的一下就跌了,她甚至来不及进场,继承了苏联大部分遗产的俄罗斯人就直接拒收卢布了。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卢振军又想起来一茬:“那个,铝地板,你看看还有什么厂要用。” 最早拆东欧厂房设备的车床和铝地板,他都按照废旧金属的价格转给了周秋萍,让她转手出去卖。 现在,当然要善始善终。 车床设备好说,长三角的乡镇企业一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状态,和欢迎进口车床。 但铝地板如此高大上的东西,就只有国营大厂舍得用了。放在其他小厂里,铺设了也是糟蹋,因为从业者的整体素质决定了他们根本没能力维护。 前面周秋萍把铝地板卖给了军工厂的程厂长,这回她准备如法炮制。 奈何老程又开始哭穷了:“买不起买不起,今年真是见鬼了,大夏天买冰箱冷柜的也没几个。倒是空调,一堆人在买。真是亏死了。” 周秋萍乐了:“这明摆着的事,前面两年透支消费了,冰箱彩电好多人家都有。空调不一样啊,空调是新鲜货,当然受欢迎。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