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哥也没白当人儿子,以自己对老爹30多年的认知,精准地掐命门:“爸,你跟妈出国旅游一趟。完了你们回国就离婚,妈去国外了,人家会怎么看?” “当然是她不要脸!” “人家会觉得你无能,孙子孙女儿都这么大了,老婆还被人给撬了。我说过不好听的啊,到时候你回来就等着被人笑吧。这些人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父被噎到了。 作为一个一辈子都不关心家庭,热心都在外人头上的好人,他是最要脸的。 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看不起他,嘲笑他,那能要了他的命。 余家大哥听他不嚷嚷的,赶紧趁热打铁:“照我说你跟妈也没什么大矛盾,不就是妈在外国找了份工作吗。你也能找啊……” 还没等他说完,他爹又暴躁了:“你放屁,老子都退休了,老子找什么工作?” 得,辛苦了一辈子的老工人自觉可以功成身退,死活不愿意再找份活。 他有退休工资,他为什么还要接着干活? 余家大哥都想学着老婆的样子翻白眼了。 厂里老工人退休以后去乡下的小厂再找个活太正常了。他自己的师傅还有他老丈人就是这么干的,人家厂里给的钱比退休工资还高。 怎么到了他爸这儿就丢人现眼了? 但他是做儿子的,能吼自己儿子却不能吼自己的爹,只好捏着鼻子把皮球又踢回弟弟那边去。 他是真没办法了,难为妈能忍他那么多年。 周秋萍在旁边听的眼皮直跳,十分diss余家大哥的办事能力。一个作妖的老头子折腾到现在还搞不定。 带到余成听完哥哥的抱怨,挂了电话,她就微微一笑:“爸不是觉得他自己不缺钱花吗?那先把国际长途的话费账单给结了。” 这三天两头打国际长途,一开口就叨叨个没完,以为国际长途1栋楼你站着喊话呀。 就连卢振军打电话回来说事都要事先大致列个提纲,尽可能言简意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意思传达清楚。他一个做客的,吃喝用住这么长时间,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周秋萍在心里吐槽,恕她眼拙,可真没瞧出来他多要脸。 余成眨巴眼睛,二话不说,又打电话给他爹了,意思很简单,既然爸决定好了要离婚那就离吧。他们尊重老年人的生活自由。就是走的时候记得把该结的帐结一结。食宿费也就算了,起码长途电话费的账单要付。这可是国际长途。 接下来几天,就天下太平了。 周秋萍再听到消息的时候,谁家老头已经在布达佩斯找了一份工作,给培训学校打扫卫生。 这培训学校也是卢振军办的,收的学生就是在布达佩斯谋生的中国人,找了老师教大家学匈牙利语和匈牙利的各种社会规则。省得大家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在这里两眼一抹黑的吃亏讨人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学校不大,就两间教室,晚上也有人上课。 那些白天出去做小生意的人过来上夜课。上完之后也不走,就在教室里将桌子板凳拼凑在一起,直接钻进睡袋睡觉,这样还能省一笔房租。 等到天亮了,他们洗漱完毕,收拾好东西,再去校方批发小商品,然后拎到城市的四面八方去卖。 等到熟悉环境又攒下钱之后,他们便会渐渐离开学校,自己租房子住。 余父的工作就是打扫教室卫生,还要帮忙整理课桌椅,类似于校工。他工资不高,只有余母的一半,但胜在工作清闲,而且还能在贸易公司解决吃饭睡觉的问题。这种工作摆在眼下失业问题日益严重的布达佩斯,很多本地人都愿意干的。 反正,不管是心之所向还是勉为其难,这老两口的战争是偃旗息鼓了。 高兴同志跟着听完全场,十分不满意。 在她看来,这两口子实在是捧着金饭碗讨饭吃。 他们人就在贸易公司,不说批发小商品去做小买卖吧(这一个月挣个上千美金不成问题),那直接支个摊子出去卖个糕点饼什么的,也好啊。 布达佩斯的露天市场上有那么多中国商人。 他们摆摊挣钱,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