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出来的。” 大概人性都有抖m的成分,周高氏近来被女儿暴躁惯了,居然都没多少被冒犯的感觉,还能眨巴眼睛追问:“找啥事?” “离婚了也有抚养小孩的义务,要么出钱要么出力,没她这样当甩手掌柜的。” “可她男的没用啊,根本拿捏不住她。” “拿捏啥啊,都是人,凭什么要被拿捏。她装死,找单位呗,单位给她发钱。她不肯掏钱,单位直接把钱发给她小孩不就行了?” “这,这能行吗?她可是国家干部。” “这卫校里面哪个不是干部身份?你觉得难于上青天的事,人家抬抬手就能做到。你以为她就得罪了我一个人吗?你以为她人缘有多好吗?现在光是吴老师就恨不得她死!” “我滴乖乖,别张口就是死,怪吓人的。” 周秋萍转头看了眼阿妈,没吭声。她很想告诉这个女人,你面前的女儿就是被你嘴里的女婿活活打死的。 算了,说了也没人信,搞不好她还会被所谓的家人齐心协力送进精神病院呢。阿妈就是不忍心,估计也会逼她喝香灰水。 “行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搬家呢。” 周家祖孙在卫校的日子过得粗糙,三餐基本靠食堂,天不亮睁眼干活,月上中天倒头便睡,完全生存谈不上生活。 故而即便她们身处闹市,住了两个多月的宿舍,她们的行李居然也没增加多少。多出来的部分一个大旅行包就能装满,都是一百块钱一张的国库券。 如此简陋,两辆三轮车就能把家当全部拖走。 周高氏有点恋恋不舍,嘴里一直嘀咕:“也不晓得那个贱货会落到什么下场。” 周秋萍没好气道:“你应该说,也不知道后面能挣多少钱。关注重点,阿妈,掉进泥坑就赶紧爬出来,别在里面跟烂人共沉沦。咱们现在的关键是好好挣钱早点过上好日子。” 得尽快把手上的事情安排妥当,八十万的国库券还得早点实现资本翻番呢。 周家新租的房子在一楼,是公安局的老宿舍。屋子不大,开门正对堂屋,左手边卧室连着卫生间,右手边连着厨房和一个小储物间,后者勉强可以在里面加张床。整体来讲,就是破旧又憋仄。 但房子的优势也很明显。一个是整体居住环境优,小区挨着公安局,治安相对有保证。另一个就是一楼连了院子,足有四十多平方,都要赶上整个屋子的面积了。 小院左边开辟了一小片菜地。今夏雨水充足,房东临走前种的南瓜也没枯死,结出了好大的两只,外皮已经呈现出青黄交接的姿态,看着就甜。边上打了压水井,用水既安全又方便。院子里的一架葡萄藤繁叶茂,丁丁挂挂的葡萄当真如玛瑙一般。这会儿到了八月底,葡萄由青转紫,摘一颗剥了皮放嘴里,酸酸甜甜。 不过最让周秋萍满意的是卫生间里装了蹲式抽水马桶。她在卫校宿舍舒服惯了,假如现在还让她退回倒马桶挤公厕的时代,她真会疯。 黄秀琴作为中人,做完中午生意还跟丈夫王大军特地带了两条云片糕过来,算是庆贺乔迁之喜。 王大军头回来,里里外外走一圈,竖起大拇指夸奖:“婶婶这房子好。到时候做买卖的话,家伙什往院子里一摆,跟哪个都不闹矛盾,方便又自在。” 他还积极帮忙出主意,“我看秋萍也会做吃的,现在没知了猴也不卖床单了,不如就在院子这边开个窗口卖早饭。不管是鸡蛋饼、糍粑还是饭团,都有的赚。简单又方便。” 黄秀琴瞪他:“卖早饭多辛苦,天麻麻亮就得起来忙。要我讲啊,不如弄个杂货铺。就在院子靠墙搭间棚子,卖点油盐酱醋香烟酒的。你别小看,来钱的很。人还不遭罪。” 旁人不清楚,他们两口子是做老了生意的。按照他们估计,就算周家母女只赚个跑腿钱,这个夏天她们的进账也绝对不会少于五位数,是妥妥的万元户。完全有做小生意的本钱了。 周秋萍就是笑:“再看吧,事情发展太快,我跟阿妈都没回过神来呢,就到这步了。” 人家说做买卖应该走一步看十步。可这时代就是风口浪尖,风推着你往前跑,你疲于应对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慢慢想。 想啥呢?先干了再说吧。 黄秀琴琢磨了一回,拉她到旁边说话:“讲真的,你真不想跟那个男的过下去了?你要打定主意可得早点计划好了,别到时候他三天两头上门闹。再好的生意也会被闹黄了。” 虽然说这年代离婚听着骇人听闻,但她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