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 「旭哥。」梁颐宁松开推门的手走进小酒馆里。 「是你啊,今天怎么这么早?我都还没开店。」被称作旭哥的男子在吧台后面擦着玻璃杯,抬头看了眼来人。 梁颐宁脱了外层的麂皮羊毛外套,坐上吧台前的深色原木高脚椅,梁颐宁扫了眼吧台后面柜子上的掛鐘,「喔……家教结束刚好有空就来了,反正晚一点林婧涵也要来,想说就先来坐坐。」 旭哥笑笑,倒了一杯白开水给梁颐宁,「不对啊,我怎么记得你上星期说今天要跟男朋友去哪里玩来着,怎么?改行程了?」 「谢谢哥。」梁颐宁喝了一口水,轻轻叹息,「我分手了,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旭哥推着布在杯壁上旋转的手突然一顿,「……又分啦?」 「嗯,分了。」 「是你说的分手?」 梁颐宁摇摇头,「是他先提的。」 「你就、就这么答应了?」 「嗯,他说不管他为我做了什么,好像都感觉不到我有多喜欢他,所以就想说趁早分手及时止损。」 旭哥哼笑了声,「这个人倒是比你前男友看得透彻一些,抽身也抽得很快,但是也……也太乾脆了吧。」 「乾脆一点也没有不好,这样才有办法继续往前看。」梁颐宁一圈一圈转着玻璃杯里的水,然后一口喝掉。「很好笑的是,我其实没有很难过,跟前男友分手的时候也是……我都有点怀疑我自己对他们到底有没有感情。」 见她这样子,旭哥安慰道:「可能是你还没有遇到非常非常喜欢的人吧,那种会让你记掛很久的人。」 记掛很久的人吗? 四年过去了,两次恋爱、两次分手,不知为何偏偏分手后就会特别想起那个人。 季节转变,生活仍继续着,在漫长的岁月里,那未满一学期的相遇宛若惊鸿一瞥,不深不浅地刻在了脑中。 淡忘之际,重温之时。 「如何,要请你喝一杯吗?」旭哥放了一高脚杯在梁颐宁面前。 梁颐宁看着瘦长瘦长的杯身眨了眨眼,「这个是装香檳的酒杯吧,是要庆祝我分手吗?」 「……不好吗?恭喜你恢復自由之身。」 梁颐宁被旭哥的话说笑了,「是值得庆祝一下……不过酒就算了,连五点都还不到。」 「那我给你牛奶暖暖胃吧,酒就等晚点林婧涵来了再说。」旭哥说完,把热好的牛奶倒进了香檳杯里,「就这样喝吧,也算是庆祝了。」 「谢谢旭哥。」 梁颐宁拿起杯子放到鼻子下,闻了几下后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好笑,硬是把牛奶喝出香檳的感觉才觉得过癮。 张望着小酒馆里的装潢,回忆一波又一波涌现,晃晃脑袋,把扰人的思绪拋到脑后,拿起包包里的平板编辑要出给家教孩子的考题。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周围的灯火也亮得比往日早,小酒馆从晚餐时间就开始有零零散散的人来来去去。 不变的只有小舞台上驻唱歌手那低似耳语的歌声。 当真是呼应了那句歌词: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今天店里人不少耶,是附近有什么活动吗?」梁颐宁趁旭哥休息喝水的时候问了一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