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出来的话我跟徐九舟应该可以免受处罚,但是内心会受到伤害处罚的人,就会是周呈衍了。」 对比之下,梁颐宁显得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不能牵动到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太阳痣自嘲地笑出来,「到头来,我却成了伤害他的人了吗。」 看着她的反应,梁颐宁什么感觉都没有。 「难怪他这么替你着想,原来你这么维护他。」太阳痣低语。 「你说什么?」有风声呼在耳边,梁颐宁没听清。 「你不知道吗?是周呈衍让我来道歉的。」 什么意思?梁颐宁慢慢前倾坐正,一双眼盯着太阳痣。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自习室里,学生人数寥寥无几,梁颐宁坐到平时的位子上,拿出复习讲义跟空白的纸张就开始中午没能复习完的数学章节。 大约是心不静,原本会算的习题竟然成了无解的坎,一道题重算了好几遍都还是卡在一样的地方。 讲义上有以前写的过程,也许是跟自己赌上气了,就是不肯翻看计算纸下盖住的正解过程,自顾自地埋头苦算。 涂涂改改,明明共同乘上负二就可以解开的行列式,为何就是行不通? 太阳痣中午在小花园说的「他都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些什么? 梁颐宁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学测将近,分心想这些没有解答的问题无益。 重新把焦点放回行列式上,看着计算纸上各处的算式,每个都卡在相同的步骤,就连现在新写的算法也都没有进展,还是同一套逻辑,难怪跟正确答案无缘。 她跟周呈衍呢?算是无缘吗?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大家都要考大学了,也没敢在line上多问。 回神时才发现自己走神,敲了敲脑袋试图把不相干的人事物剔除。 集中到刚刚未算出结果的题目上,手中的笔在一串数字旁边点了又点、点了又点。 规律的动作不但静不下心,反而更浮躁。 看着那一点的墨水越晕越大,梁颐宁一个狂躁把笔甩开,双手抱着头埋在桌上。 猛地,脖子上一阵冰凉,刺激出一小片鸡皮疙瘩,她惊呼着直起身。「什么东西?」 只见徐九舟放了瓶柳橙汁在桌上,又卸下书包放到前面的空位。「这么早就来晚自习?连晚餐都不吃?」 梁颐宁克制着、强行将自己的眼睛从那瓶橙汁身上拔开,「人太多了,要等很久,浪费时间。」 「不饿吗?」 「还好。」 「是喔,我还以为你饿趴下了。」 「没有,就是算数学累算累了休息一下。」梁颐宁双手抵在桌缘拉开跟桌子的间距,转了转脖子。 徐九舟瞥到她桌上杂乱无章的计算过程,指着一处就说:「你这里负二乘过去后忘了再加上原本的数。」 照着他的话心算一下,梁颐宁苦笑出来,「真的耶,算了这么多次竟然都没发现……都已经倒数六十天了还犯这种错误。」 「你也别那么紧绷,这学测不还有六十天嘛。」 「你还真放松,看来是读得不错?」 「嘿嘿,那是,我是不喜欢读书,但不代表我不会去读,我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梁颐宁只是笑,眼神没有焦距地垂着。 徐九舟看她那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寻思了会儿,拉起梁颐宁的手跟那瓶橙汁就往教室外面走。「走吧,陪我吃饭去。」 闻着茶叶蛋香,梁颐宁又咬了一口,跟着徐九舟在操场跑道上边走边吃,指着他手上的两个三角饭糰,「你真的只吃这样就够了?」 「嗯,最近运动量没那么多,随便吃吃就好。」徐九舟也回问:「好歹是个成年人了,你一颗蛋就饱了?」 「你说要请我,我本来想宰你一顿的,但我真的不饿,下次吧。」 两人走在最外道,一圈、一圈,聊着最近、聊着未来。 「中午的时候,那颗太阳痣有好好跟你道歉吧。」 前面讲了这么多,是为了接下来的话题铺陈吧。梁颐宁也没揭穿徐九舟的小心思,嗯了声点点头。 「那你都知道了吧?」 「你指的是什么?」 「……抱歉,我都跟周呈衍说了,包含那次在汤姆熊打架的真正原因也说了。他……都知道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