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是我啊老大!我来给你送早餐。”李莉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周晚意打开门,见李莉莉手里果然拎着两个打包盒,伞上的雨水正一点点地滴落在花式繁杂的地毯上。 她将伞搁在门口,一边进门一边絮叨:“这破酒店真是的,昨晚扫-黄大整顿之后竟然就不提供早餐了,还要害我跑那么远去买。” “扫-黄又没扫到他们厨师,干嘛把早餐停了?真的是不理解。” 她将打包盒放在桌子上后,才转身过来注意到周晚意脸上的病容,“老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周晚意拉开凳子坐下,言简意赅:“痛经。” “那我去给你买止痛药吧。” 李莉莉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周晚意一把拉住。 她拆了双一次性筷子,食指轻敲桌面,示意李莉莉去看桌上的保温桶。 “哟!”李莉莉惊讶,“这破酒店还挺人性化,竟然还给你送红糖生姜茶。” “不是酒店送的。”周晚意夹了个蒸饺,淡淡道。 “那是谁?” “不知道。” 周晚意咬了一口蒸饺,皮薄肉嫩,爆出的汤汁落到唇角,她抽了张纸巾,轻轻拭去。 不知怎地,她忽然带了点脾气地说:“我也不想知道。” 李莉莉拿筷子的手一顿,总觉得周晚意是能猜到送姜茶的人的。 - 承那一大罐红糖姜茶的福,周晚意小腹的坠痛已经好上了许多。 她用羽绒服将自己包好,带上雨伞出了房门。 ——去赴一场来历不明的约。 想要从电梯下楼需要经过一条很长的走廊,周晚意走的很慢,走廊尽头的窗户正对着马路,玻璃推窗没关,冷风灌进来,周晚意缩了缩脖子。 外面的室温很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拿出那条和江厌情侣款的白围巾。 斜雨飘进室内,电梯还停留在二楼,周晚意等得有些无聊,视线不自觉地往窗外飘去。 玉珠从天幕落下,快速砸落在水洼里,泛起一阵涟漪。窗户下面是一座公交亭,边上种了四季常青的香樟树,一青年颀长的身影隐于枝叶间,孤寞却也寒凉。 有风吹过,枝桠轻晃起来,男人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雨水从肩侧落下,本就薄软的衣物被打湿了大半边。 周晚意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却始终没办法平静下来。 电梯上还是一直停在二楼,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周晚意敛眸握紧手上的伞,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拉开边上安全通道的门就开始往下跑。 以前有医生叮嘱过周晚意月经期间一定要忌剧烈运动,她这回跑得急,并没有顾得上疼痛。 再南方的城市降温下来也会很冷,凛冽的冬风刮下来打在周晚意的脸上,刺出一片生疼。 外头雨越下越大,周晚意撑着江厌之前落在她那儿的长柄黑伞,跑到公交亭。 他很高,因为要看她所以微微垂头,平日里冷寂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 他的的目光落在她脖间的白色针织围巾上。 风“呼呼”地刮着,雨水无情地砸落在伞面,雾气很大,路过的车都打着远光灯开得异常缓慢。 周晚意紧了紧手心的伞,小腹的坠痛感愈加强烈。 “月经期间不要剧烈运动。” 江厌的声音很淡,也很哑,像是玻璃划破喉咙发出的毛刺感,有一点剌耳朵。 送红糖姜茶的人果然是他。 周晚意没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将伞举过他的头顶。 江厌从另外一侧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印着派大星的暖宝宝,“这个给你,或许有用。” 周晚意扫了一眼,并没有接过。 笑得很开心的派大星在风中固执地晃起来。 周晚意将伞递给江厌,唇角划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江医生,这把伞还给你。” “手链和保温桶,我到时候回临江了用同城快递给你邮过去。” 风刮得很大,江厌又高,周晚意不得不把手举得很高,伞面在风中摇摇欲坠。 像是回到了六月初,他送她回家的那个深夜。 只不过这回,江厌没再伸手扶住伞。 周晚意抬眼,眸间满是嘲意。 “毕竟都是要物归原主的。” 她的声音很轻,和着雨水的滴答声一起砸落在江厌的耳膜上。 手里的派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