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错吧,正弯腰给清姐盖上外套的那个人,是项以寒吧。 休息棚内的光线昏暗,可依旧能看出来青年妖孽般精致的侧脸,和手中温柔的动作。 项以寒仔细的将外套往上拉了拉,盖住宣清裸露在空气中的莹白手臂。 目光落在宣清熟睡的小脸上。 只一瞬。 青年顿了顿,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起身静悄悄的离开了。 安安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件男士外套太扎眼,最终还是把手中的毛毯盖了上去。 这样还能暖和点。 - 宣清觉得自己还没睡多久就被叫醒了。 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一边坐起身来,一边问安安她睡了多久。 安安把咖啡递给她:“快一个半小时。” 宣清伸手去借,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裹着条毯子。 于是把毯子往下拽拽,露出手臂,结果发现下边还有一层, 是一件……外套? 她索性抽出来看。 确实是外套,一件男士外套。 她举着问安安:“这是……谁的?” 安安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凑到她耳边:“我亲眼看见项以寒给你盖上的。” “清姐,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宣清一挑眉,从她手里拿过咖啡喝了一口,对安安颇为无奈:“你的小脑袋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天天都是这个有意思那个有意思的。” 抬眼在片场扫了一圈,也没看到项以寒的身影,宣清只能先把衣服叠好,等拍完自己的戏份再去还给他吧。 - 此时,江城的炽烈酒吧。 人群攒动,五彩斑斓的光束打在人们乌黑的头顶,酒精在空气中挥发,燥热的气氛与暧昧的情绪在人与人之间迅速升温。 “我说季衡,你是彻底变成工作狂魔了是吧?”徐子博搂着一个腰细腿长的辣妹靠在二楼栏杆上,颇为无语的看着坐在卡座上的男人。 他身为贴心好兄弟,看季衡连轴转了好几周了,所以拉他过来放松放松,谁想到他进了酒吧照样看文件? 季衡靠在沙发上,正垂眼看平板上的工作文件,神色依旧寡淡,只是压低了眉尾,指尖点在屏幕上,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围震耳的音乐,嘈杂的人声似乎都影响不到他。 也压根不在意徐子博说了什么。 徐子博彻底无奈了。 怀里的美女笑嘻嘻的凑上来给他了一个香吻,他顿时也没空搭理季衡了,自顾自的跟怀中美人耳鬓厮磨起来。 季衡其实在思考。 他看的并不是文件内容,而是在看一个名字。 手里的这份文件,是宣家与季家合作的项目,两家的目的很一致,那就是要在娱乐圈开辟新天地。 只是在今天两家开会商讨细节的时候,季衡发现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他认识的人—— 程迹。 宣家的项目负责人笑着介绍说,程迹是来观摩学习的。 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程迹是谁?是程总的亲侄子,从小在眼前养大的,疼的跟亲儿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让他来观摩学习?这谁都不信。恐怕是让他来幕后操盘,把这个项目给他练手吧。 但季衡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他在意的是,少年的目光每每与他对上时,那毫不掩盖的敌意。 不同于两人上一次在宣家门口短暂的视线交锋。这一次,少年眼底的复杂敌视终于让季衡品出了点什么。 是他从上次见过程迹后,就一直缭绕在心间的怀疑感。 程迹对他,不是那种“你抢走了我最要好的姐姐”混合着气愤的敌视感。 而且一种,男人与男人之间,在抢夺竞争某样东西时□□裸的敌意,和掩盖在平静表象下的愤怒。 这一猜想,在会议后季衡轻飘飘的一句“或许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姐夫”后,得到了证实。 少年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几乎带上了戾气,如同撕下伪装的猛兽,在黑暗中亮起锋利的爪牙。 “季总。”程迹冷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