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谦谦君子风度。 又过一刻钟,宋尧总算是收拾妥当过来了。 学舍距离客室非常近,平时根本不需要这么多时间。 但在这两刻钟里,他过得可太难了——刚走出去没多久,那半拉鞋底的鞋子就彻底报废了。 所幸那会儿已经是上课时间,书院里没什么人在外头,他干脆脱了一只鞋,光着一只脚去回了学舍,后头又经历了发带断开,荷包断裂,衣衫开裂等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小意外。 这才回到课室,而然还不等落座,坐着的椅子又突然倒了。他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课室内发出一片闷笑声,先生的脸色越发不虞。 等换过一张新的,宋尧从书袋里拿出功课准备上交。 发现自己忘了署名,便连忙研磨,但那看着还好好的笔,写到纸上居然晕染出了墨团。 虽然这是平时的功课,但他们都是要下场科考或者已经下过场的人,先生对他们要求十分严格,让他们每次写题都得按科举的标准来。 他迟迟没敢上交,先生就下来收,等看清那刺眼无比的墨团,再想想他今早所有的行为,先生被他气的脸色铁青,若不是有梅若初这外人在,少不得斥责他一番。 在接连不断的各种小折磨下,宋尧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学时分。 接二连三遇上倒霉事,宋尧自然首先想到是不是别人搞鬼。 下学后,他直奔学舍,把今早出问题的东西全放在一起比对,所有坏掉的东西的断裂截面都是十分不规律的,并不是外力割开或者截断的。 这种结果反而让宋尧越发崩溃。 这已经不是丢脸的事儿了,而是真的像走背字儿似的!他前头才因为运气不佳,在府试中发挥失常,若还接着走背字儿,那今年的院试岂不是…… 后头梅若初回来,说给他带了晚饭。 宋尧强忍着心中的邪火,和他道了谢,心烦意乱之下他随意扒拉了几口。 恰好就吃到了一块鸡骨头,硌到了牙! 痛叫一声后,宋尧吐出沾了一点血丝的鸡骨头,烦躁得恨不能把用饭的桌子都直接掀了! 又恰好是这时候,斋夫过来通传,凌青明让宋尧过去一趟。 这肯定是先生去告状了,凌青明最重视脸面不过,准备教训他了! 这又不是他刻意让青竹蒙羞,宋尧既觉得委屈又觉得冤枉! 他和斋夫说自己一会儿就去,梅若慢条斯理地在旁边从包袱里拿出换洗衣服更换。 或许是他脸色实在太沉凝了,梅若初解开腰带,脱去外衫,只着中衣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宋兄莫要这般,其实说起来,我也曾倒霉过。前头府试那次,也不知道哪里刮来的歪风,把我的烛台吹倒了……险些酿成火灾。所以自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潜心研究《周易》命数之说。这样吧,我陪宋兄一道过去,凌山长应当不会为难你。” 他的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宋尧猛得抬头,咬牙切齿道:“府试那场火是你放的?” 前头两人虽然看着像无话不谈,但府试的事情实在丢脸,宋尧也不会自揭疮疤,刻意没提。 梅若初脸色迷茫,宋尧嚯的站起身,拉着他就往外走,“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害的,你是该跟我一道去山长面前分辩一二!” “宋兄好歹让我把外衫穿上。”宋尧拉着他不松手,但到底没说让他只穿中衣出去,但他也只让梅若初披好外衫,至于要系那十条腰带,宋尧就没那个耐心了,拉着他就往外走。 梅若初听之任之让他拉着,去到凌青明面前,两人又差点摔成一团——为何说差点呢?因为梅若初身手敏捷地稳住了身形,而宋尧则是摔了个狗吃屎。 他这一天摔的跤比前头十几年加起来都快多了,蓬头垢面地到了凌青明面前,凌青明脸色越发铁青。 同样是因为有梅若初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