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没多大会儿,周氏就过来轻轻敲门,问她是不是起了? 沈翠一边盘头发一边让她进来。 “早上烙的蛋饼,我给娘留了两张,温在自家灶上的,可能会有点水叽叽的,您先吃着垫垫肚子。” 沈翠早上只想着补觉,到了这会儿肚子确实饿,出去洗漱了一番,回来后她一边吃蛋饼,一边问周氏说:“你怎么没去书院?” 日常周氏都是先飞快的打扫完卫生,然后就留在书院写写画画,做自己的活计。她一贯安静,做针线也不会有动静影响穆二胖他们读书。 “这个……我的针线笸箩有剪子那些东西。” 话说到这里,不用多说,沈翠就懂了。 这不是多了个倒霉到家的梅若初么,虽然昨夜平安度过,但剪子这种危险物品在他周围,总是怪让人担心的。 周氏就很有眼力见儿地挪了个窝。 “也不用太过谨小慎微,不过你有这份顾全旁人的心是好的。”沈翠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在家做活,咱们再观察几日。” 说是观察,其实也是沈翠赶工的时间,等她把梅若初的幸运值刷到及格线附近,也就不需要周氏这般了。 和她聊着天,沈翠吃过早饭,就去书院了。 此时书院里,因为前头老山长给了好些其他府县的试题,而明年卫奚和卫恕都要下场,所以最近的讲课内容就还是评讲试卷。 县试还好,其实府试的试卷对现在的五经还未学完的穆二胖来说,是有些艰深的。 要不说前头沈翠都觉得劳不语过于辛苦了呢? 其实光论人数,就算加上梅若初,翠微书院拢共才有四个学生。 时下再小班的精英教育,都远不止这个人数。 但难就难在穆二胖和他们进度不统一,说是四个人,其实是等于劳不语在带两个年级。 这天上午,他先让卫奚和卫恕、梅若初三人做试策论题,然后他在旁边接着给穆二胖讲《礼记》。 因为没再发生桌椅断裂的事故,一个时辰不到,梅若初就率先写完了题。 因为笔墨是外头买的,不是系统产物,不知道为何在卷子上晕染开了,导致梅若初的卷面非常难看,但是甭管如何,他写完了! 劳不语正好还不知道他的真实水平,就先把书放下,让他上前交卷。 看完,劳不语愣是没找到可以让他发挥的点——梅若初的卷子抛开卷面不谈,写的太好了,既辞藻清丽,又言之有物,陈意犀利。 别说劳不语来评他的卷了,就算他年轻时的巅峰期,都写不出这么好的东西! 也难怪老山长的信里说,不用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劳不语来教他,都自己觉得有些不够格! “答的好啊!”劳不语不吝赞美,“卷子先放我这,等回头阿恕和小奚写完,咱们再一起讲。” 梅若初被夸之后,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 他往自己的位置上回,路过卫恕的桌子,也不知道为何,脚上绊了一下,撞到了桌角。 梅若初闷哼一声,捂着腰侧稳住身子,顾不上疼,赶紧去瞧卫恕。 那一撞,卫恕的笔在纸上画下一道墨痕。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他忙不迭道歉。 精心写了许久的题,都快写完了,让人给毁了,搁旁人身上肯定不高兴。 梅若初又无奈又自责。 卫恕赶紧把笔搁了,没顾上他道歉的话,只问他:“撞哪里了?疼不疼?” “撞得好大一声,想是伤得厉害,我去拿药酒。”卫奚也跟着搁笔起身,“上次山长给我的药酒还像还剩一点。” “我手劲儿大,我来负责给梅大哥揉药酒。”穆二胖和卫恕一左一右把梅若初搀上,把他往宿舍里带。 进了宿舍后,梅若初把腰带解开,果然方才那一撞十分厉害,他身上也白,腰侧已经红了一大片。 而且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