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是真敢想啊”写在脸上。 但这几日接触多了,双方对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了。劳不语很快自己消化了一下,而后道:“我明白了。” 沈翠也不知道他明白个啥,他总不可能明白到她身怀一个科举养崽系统,为着做任务吧。 “穆夫人是因为要收小肥羊吃住的银钱,怕一年几十两的价格,让人说嘴,便弄出个书院的名头来。这学生入书院读书、吃住,束脩交的贵一点,那便是很正常的事儿了。” 想通之后,劳不语再看沈翠,那目光中就不是惺惺相惜忘年交的意味了,反而似乎对她多了几分尊重和几分自愧不如! 原来还可以这样!这个由头真的很不错,不论对内对外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沈翠茅塞顿开,但面上没显出来,一副“还是夫子懂我”的模样,老神在在地点头道:“是这个意思。” 劳不语就开始认真想了起来,道:“我师兄他名字里有个‘青’字,所以他所建的书院便叫‘青竹书院’。之前宴席之上,我偶然听过老太太唤夫人的名字,咱们不妨便用了‘翠’字,叫‘翠微书院’如何?且翠微乃是兰花的一种,兰花更是高洁品性的象征。” 还有一点劳不语没说,‘翠微’对‘青竹’,这不是还能别别苗头嘛,万一将来卫奚和穆二胖出息了。 人家一问前头在哪儿读的呀? 一听翠微书院这个名字,联想到同城的青竹书院,下意识地就会觉得这翠微书院一定也是个可以和青竹书院比肩,很有规模、很气派的书院! 到时候大家都脸上有光! 名字确实是个好名字,而且农家人也不讲究什么女子闺名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说法,全村都知道原身的名字,但就是……有亿点点羞耻! 人家山长敢这么起名,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名士!简直就是活招牌。 她沈翠算哪根葱呢?要真有教书育人的本事便也罢了,但是她没有啊。 这么想着,沈翠尴尬的头皮发麻,所以她摸着发红的脸没应。 正好卫家的下人把卫奚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穆二胖搀着卫奚也出了来。 沈翠和劳不语对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不再言语。 后头管家又把下人安置的东西仔细看过,这才准备放心离开。 临走之前,管家将沈翠和劳不语请到一边,从怀中摸出两个红封,道:“这是家中按着章程给二位准备的一点心意。夫子这份是束脩,夫人这份是二少爷往后要在此处吃住的花销。往后每个月,或由大少爷,或由小的,还会再送花销过来。” 这边一般的学塾或者书院,收取束脩和杂费都是按年计算的。卫家的意思也很明显,他们要按月来交。 往后按月来送银钱,自然能每个月都能名正言顺地来探望卫奚。 其实也隐隐含着不相信他们的意思,怕他们怠慢了卫奚。 沈翠和劳不语倒不在乎这个,本就是草台班子,没那么多讲究,卫奚身体弱,家人不放心,要每个月来探望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本来沈翠还以为卫家会留一两个下人来服侍卫奚的,看样子是卫奚没让。 两人便不多说什么,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 那红封里头不是沉甸甸的银子,只软软的一层,自然是银票。 那管家办完这桩事后也没多留,转头再给卫奚行个礼,叮嘱他要按时擦家里带来的药酒,便带着人去了。 一屋子的下人再次鱼贯而出,屋子里总算是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卫奚赧然地给他们几人拱手,“对不住劳夫子,对不住穆夫人,也对不住穆师兄……我没想到家里后头还会来人,你们若是不想让他们月月过来,我找机会一定和他们说。” 沈翠和劳不语同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一个说这是他家人对他的关切嘛,很正常。另一个道左右也就耽搁了半个多时辰,不碍什么事儿—— 说完两人又很同步地背过身去,拆自己手里的红封。 卫家确实是不差钱的人家,两人红封里都是十两的小额银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