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便懂得操持家务,做饭浣洗衣物,还要照顾好家里每个人的情绪,露出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稳重。 便是受了委屈,也从不在他面前哭诉半个字,在他面前,花小蝉永远都是笑脸相迎,将所有的不快都吞到肚子里,从不在他面前流露。 她懂事的叫人心疼。 明明她也很聪慧,却从不急着表现自己,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先征求别人的意见,这不是优柔寡断,也不是没有主见,而是她懂得长幼尊卑,不敢有任何的僭越之举。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 房景毓相信,若是将来她成为了一家之主,定然能够把家里打理的有条不紊,上下臣服。 “清风拂绿柳,白水映红桃。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房景毓正想着心事,旁边忽然有人吟诗一首,房景毓寻声看去,见是一面容隽秀的少年公子。 “公子这首诗吟的极好。要奴才说,公子的才华当真举世无双,没有人能比得上。”旁边一个四十多岁,一身仆从打扮的老者拍着马屁。 少年听了甚是受用,眉眼微微一张,“周叔,万不可如此说,天下有才华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叫人听去了笑话。” 忽然他瞥见了窗边的房景毓,见房景毓面如玉琢,温润儒雅,如遇知己。 正好房景毓也在看他,少年遥遥抬手,“这位兄台面善,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房景毓微微颔首,指了指一旁睡觉的花小蝉,示意他不可大声喧哗,又指了指外面,示意少年跟他出去。 少年看懂了房景毓的意思,放下手里的书简,吩咐仆从在里等着,两人相邀走出船舱来到外面的甲板上。 “在下周易,敢问兄台尊名?”少年执礼,看向房景毓平平说道。 房景毓抬手还礼,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示意他口不能言,拉过少年的手在他的掌心如行云流水般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房兄。” 周易有些惊诧,但更多的是可惜。 “敢问房兄是生来就不会说话还是……” 房景毓又写道:“后天所致!” 周易又道:“可看过大夫。” 房景毓颔首。 周易又道:“那大夫怎么说,能否治好?” 房景毓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确定。 他虽不知为何花小蝉如此笃定京城一定能有人治好他的病,不过,他相信花小蝉,既然她这么说了,且试一试又有何妨。 周易见房景毓摇头,不免更加可惜,很快又说道:“房兄此行何往?” 房景毓再写:“京城!” 周易笑了笑,说道:“房兄既是去京城,怕是坐错了船,这船是去云中府的。” 房景毓点头,“我知道。” “那房兄这是……” “去看望一个故人!” “哦!” 周易抬手,缓缓道:“在下云中府周家之人,家父在云中府有些钱财,你我既已为好友,房兄可与我同去周家暂住,到时我会请云中府的名医来替房兄诊治,或许可治好房兄的喉疾。” 房景毓摇头刚要拒绝,周易似看懂了他的意思,立刻说道:“房兄若是觉得麻烦,大可不必。” “在下家母患病,父亲请了云中府最好的医师来家中替母看病,正好也顺道替房兄看看。” “我一见房兄便引为知己,还请房兄莫要拒绝在下一番好意。” 房景毓见对方一腔热忱之心,实在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