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跃重复了一遍,“公爷将夫人送到了京兆府。” 京兆府审案,原告和被告自然都要到场。 虽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但苏慢慢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官服,一本正经坐在堂上的乌华坞。 说实话,有点帅。 苏慢慢只是作为一个看客过来的,因此,她还备了很多零食和话本子。她手里拿着炭笔,话本子看得无聊了就在上面画乌华坞的简笔画。 画着画着,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又开始画陆砚安,没穿衣服的那种。 “啪!”惊堂木一响,苏慢慢瞬间回神。 她居然在法庭上画陆砚安没穿衣服的样子。 罪过,罪过。 苏慢慢你穿条裤子吧! 不不不对,她该给陆砚安补条裤子。 周氏当然不肯相信陆詹空居然会将她送到京兆府,闹得极厉害,可在物证人证具在的情况下,这毒杀继子的罪名是逃脱不了了。 这对于陆砚安和苏慢慢来说是件值得庆祝的喜事,可直到审问结束,上了马车,陆砚安还是一言未发。 马车上,苏慢慢将话本子藏好,然后将注意力投向陆砚安。 “吃个果子?” 男人摇头。 “喝杯茶?” 男人继续摇头。 “你不吃,你不喝,难道你是要喝手磨咖啡?” 男人终于将视线凝聚到苏慢慢脸上,“咖啡是什么?” “猫屎。” 陆砚安:…… “你们吃猫屎?” “对啊,吃的可香了。” 陆砚安下意识拉开了跟苏慢慢的距离。 苏慢慢:…… “我骗你的。” “哦,我不信。” 看着终于回神的陆砚安,苏慢慢开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难道是心疼周氏了?”她差点忘了,陆砚安的人设是大圣母啊! “不是。”陆砚安呢喃一声,眼神落到车窗外,像个孩子似得抿唇,“我只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说完,他扭头看向苏慢慢,眼神天真又单纯,“慢慢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美梦呢?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我真希望一辈子都不醒。” “……谁知道呢。” 苏慢慢的视线被糊在马车窗子上的绿纱模糊了。 她现在,也早已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书里。 当吴安将周氏的事情告诉陆锦泽的时候,男人正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书房里。 秋寒露重,书房里酒气熏天,陆锦泽就穿了一件单衣躺在那里,看起来颓丧又可怜。 他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一个纸片人的事实,他想反驳苏慢慢的观点,可他想起之前在苏慢慢身上发生的种种,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 “二公子?”吴安小心翼翼地唤一声。 陆锦泽睁开一只眼,看到吴安,抬手指向廊下挂着的那些灯笼。 “把灯笼都给我拆了。” “拆灯笼?”吴安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拆!全部给我拆干净!” 陆锦泽随手抓过一个酒壶朝吴安砸过去,吴安侧身躲开后,赶紧去摘灯笼。 院子里的灯笼,陆锦泽一个都不想看到。 只要看到这些灯笼,他就会想到自己是纸片人的事情。 “二,二公子,摘完了。”吴安摘了几个后,唤来其它小厮顶替自己,然后重新回到书房,“二公子,夫人被公爷送到京兆府去了。” 陆锦泽抱着酒壶,翻了个身,仿佛没有听到吴安的话。 他疯了一阵,醉了一阵,从前的雄心壮志在自己是纸片人这个事实上被摔得粉碎。 原来他只是,一个纸片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