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华坞似笑非笑地看着荣国公,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 一个儿子,一个妻子,荣国公夹在中间确实为难。 可乌华坞又不是荣国公府的什么人,谁的错,该怎么判,他绝对不会徇私情。 荣国公捏着那认罪书,老脸有些挂不住,“这事,是荣国公府的家事,还望小侯爷……” “公爷,不瞒您说,这事大公子已经跟我报官了。”乌华坞直接打断荣国公的话。 “报官?他竟状告自己的母亲?”荣国公瞪圆了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乌华坞笑了笑,“公爷,那不是大公子的母亲,是被告。” 荣国公:…… “对了,我今日过来是拿人的,公爷,对不住了。”乌华坞起身,一抬手,院子里站着的十几个衙役便开始往周氏院子的方向去。 荣国公立刻大声喝道:“我看谁敢在荣国公府闹事!” 衙役们停住了,纷纷看向乌华坞。 乌华坞站在荣国公身边,脸上虽然是笑眯眯的,但眼神却很冷,“公爷这是要包庇嫌疑犯周氏了?” “说不定是那医士栽赃陷害,小侯爷,这种事情还是查清楚了再说的好,不然到时候,丢的可不只是我们两家的脸面。” “既然公爷觉得证据不足,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将此事移交大理寺处理了。” 荣国公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大理寺钦于清明是个硬茬,比乌华坞这个油滑的小侯爷更不好说话。 乌华坞见荣国公不言语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老陆啊,你要是觉得周氏没犯事,不管这人是到京兆府还是去大理寺,都不会掉一根头发,你不必着急。” 荣国公当然着急,他就是怕周氏犯事! “这样吧,公爷,我给您一日时间,明日这个时候我再过来,看您是要将人送京兆府,还是送大理寺。”说完,乌华坞拍了拍荣国公的肩膀,转身离开。 荣国公陆詹空站在那里,望着乌华坞离开的背影,陷入长久的沉默。 终于,他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然后抬手将管家招了进来。 “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管家低着头站在荣国公面前,“有了。” 乌华坞是管家迎着进来的,刚才这位小侯爷跟荣国公说话的时候管家就在外边守着,因此,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管家低着头,嗓音透着老年人的嘶哑,“与小侯爷所说,一般无二。” 陆詹空身形一晃,他下意识伸手撑住一旁的桌子,那张严肃的面容上显出被打击到的神色。 虽然他猜到一点,但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陆詹空依旧无法接受。 现在,陆詹空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趁着明日天亮之前将周氏送走,让陆砚安咽下这个亏。 另外一个选择是将周氏送到京兆府,按大周法律判刑。 毒杀继子这种事情,虽不至于送命,但周氏的后半辈子估计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你先下去吧,我想想。”陆詹空朝管家摆手。 管家似乎有话要说,可在看到陆詹空那副疲惫的面容时,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是,公爷。” 他转身出去了。 陆詹空单手撑着额头,静静在那里坐了很久,在夜色落空之际,终于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清竹园去。 乌花萝还没开始给陆砚安进行治疗,她说先要拟定方针,然后一个个的试。 毕竟这种还没成长起来的幼年期神医,一般治病都靠运气。而被当成小白鼠的陆砚安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乌花萝治死,正气定神闲的跟苏慢慢玩五子棋,输了贴白条的游戏。 荣国公伸手推开清竹园的门。 赵跃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正坐在门口守夜,看到突然来访的荣国公,赶紧起身拱手,“公爷?” “你们公子呢?” “公子跟大奶奶在里面下棋。” 苏慢慢不会玩什么围棋,她只会五子棋,而且棋艺烂得不行。 “如果我有个五子棋app的话我一定能赢你,我就不相信你能算的过计算机。”苏慢慢吹着自己脸上的十几张白条,气得双颊鼓起,像只仓鼠。 反观陆砚安,脸上干干净净的一根白条也没有,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枚白子,正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说话的语调还十分欠扁,“还要来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