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还呆在落月峰,两边互不干扰,确切说,大抵是上仙不干扰他,反正他也没本事去干扰对方。 至此,他都开始怀疑,上仙回来一趟,是不是只为了看热闹。 好在他身边有人相伴,景樽擦拭着识途戟道:他以前没飞升,就住在暮云峰。 哦,我险些忘了,照砚山原本是他的。 他以为上仙占着仙山不走,却才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鸠占鹊巢。 他何德何能,先后在魔族和仙门鸠占鹊巢。 但是在魔族他占得甜甜蜜蜜,这里可没那么安心。 景樽道:这些时日我要在识途戟中静修,不能总是出来了,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帮我护法,好么? 他的魂识已修复到最后一步,得融合到一起,其过程繁杂,稍有不慎前功尽弃,是以不能分心,然而他又担心阿酌。 沐临不干扰阿酌并非是不想搭理,大概是猜到,亦或者怀疑到他就在阿酌身边了,可又不能确定,于是不打草惊蛇地把阿酌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阿酌把识途戟小心翼翼摆在桌子上,想了一下,又拿到床头搁在枕边,自己盘膝坐在旁边:好,需要我怎样做? 景樽笑:不用这般,你只消盯着点儿就行。他本也没有真的需要护法,只是给阿酌找个分心的事情来做。 嗯,我会时刻盯着的。阿酌把识途戟拿起来抱在怀里,眨着明亮的眼睛看他,你现在就要进去了么,需要几天? 同时又在内心暗道:[师兄在修什么,不是修为都没了吗,他是不是不甘心,非想要把自己的修为再练出来,该怎样让他相信,我真的会拼我所力保护他的,他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也会全都给他啊,我现在比以前能做到很多事情了。] 景樽暗笑。 我知道我的阿酌现在很厉害了,可纵然如此,我也不想吃软饭啊。 [哎,也罢也罢,他想要修炼就由着他吧,他开心就好,以后遇到危险事我一定暗中护着他,尽量不叫他有挫败的机会。] 景樽:额你开心就好。 他瞧着阿酌,越发觉得至情至性,可爱到极致。 阿酌其实煞气很重,执念也很深,好像明明该走到一个邪魅的位置,却又因着一份纯澈之心,生生给扭了回来,这扭正他的,并非是景樽,景樽只是能压住他的心魔,他不曾走入邪道,都是自己的心性使然。 景樽看过两次他险些沦入邪道。 一次是在魔族,他继任魔尊之位,初次获得召唤枯梦蝶的技能,那时候孟夕昴极力反对,说他背叛师门,他曾想在孟夕昴眉心点入一只金纹枯梦蝶,但临近之时收手了。 第二次便是重回这照砚山,他差点走火入魔的那晚,预感到原书剧情会实现,孟夕昴可能是他生命的终结者,幻化了满室的枯梦蝶想去攻击他,可是那些蝴蝶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没有让它们飞出门外。 他出神时,床上的人也看他:[师兄为什么这样看我,他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出我所想。] [该想的不该想的,我平日可没少想,倘若师兄能看出来,那我赶紧找地缝钻进去算了。]他拍拍脸,露出一个端方的笑容。 景樽但笑不语: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 他进入识途戟中开始融合魂识,那当年雷劫之下被斩断的魂识一丝一缕向丹田汇聚,与神魂点点交织。 能够顺利融合的话,他当年的修为也就全部回来了,那时候比目决可解,也得去找沐临说道说道,问一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几天阿酌日夜抱着识途戟,寝食难安。 思念的滋味实在是难熬。 当然他还有些事情要做,比如说,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把心魔施加在鲛人族身上。 可是无从问起,他原想问一问师兄,但还没来得及。 皓月当空,落月峰一片静幽幽的清辉,之前纵然只有四个人,倒也不觉得冷清,如今竟无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孟夕昴走进落月峰的时候,也是这般想。 他看了照砚山每一处,没有发现一个人,忐忑回到落月峰,看到了故人,却又觉得还不如不见。 他痛心:那么大一个仙门呢,弟子们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阿酌走出大厅,站在殿外台阶,仰头看落于峰顶的二师兄。 他们被关起来了,我暂时还没找到解开的办法。他如实解释。 跟你可有关系? 我阿酌犹豫了一下,他确实不能完全撇开关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