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字,入口找起来,不是很麻烦? 对哦。阿酌才想来,入口怎么找来着? 一个字一个字的盯着看,直看到所有字都渐渐模糊,唯有一字清晰,此字便是入口。 阿酌: 他把那拖曳到地的宣纸揉了揉,重拿一张写:人之初,性本善。 景樽还等着他往下写,但看他已经落笔:完啦? 嗯,不是说至少得两句吗,这是我能想得到的最短的两句了。 两人盯着那字看了整整一天,终于有些字迹开始慢慢模糊,到最后唯独那初字清晰,景樽将它一按,字迹跃然浮于纸上,一阵白雾晃过,层层阶梯出现。 走。他携着人走上台阶。 台阶走到头,白雾消散,入目白茫茫一望无际,阴风呼啸,唯不远处一颗常青树,枝桠上积压着白雪,雪下还是郁郁葱葱的叶。 那仙门方进去风和日丽,而此处是风雪连天。 他在树下拂去积雪,扫出空地,把阿酌按下:在此调整气息,和上回一样让灵力流转小周天,不许再睁眼。 阿酌点头。 但他还是不太放心,强调道:仙门所见幻境为七情,魔族是七苦,你只会看到不好的东西,所以,千万别睁眼,间歇时候也不要睁开。 好。阿酌再次郑重点头,你放心。 待他闭眼开始修行,景樽回头,听得耳畔有惊涛骇浪翻滚之声,他置若未闻,从雪中走过。 往前走风雪渐散,那水声越发清晰,他眼前浮现一片荒芜之地,土地干涸寸草不生,地上躺着一人,身边土地暗红,大抵是这人的血浸入,又早已经干了。 他走近,看见那人眉眼,赫然一惊,而涛浪之声骤然增大,抬眼但见一片海,海水呈黑色,那拍打在石上的浪花都如墨一般,卷起时便遮挡天光。 他站在这海水边,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已死了许久的人,听四周沉寂,唯有这拍浪声,一下一下回荡。 这个人的面貌,与阿酌一模一样。 这黑色的海域他也认得,是封印过后的南海。 静待须臾,那浪声渐弱,水中徐徐出现一个大船,成群的鲛人从大船中涌出,有人抱起这个阿酌,悲泣几许,露出愤恨目光:是仙门弟子杀的他,照砚山,我跟你没完! 那人又朝他叩拜:魔尊既放我们出来,我等便听尊主指令,只是照砚山伤我们小皇子,此仇必报。 景樽没有回答,那人一愣,要再次叩拜,景樽推开他,眼前画面忽转至照砚山,山中弟子乃至各峰长老全成阶下囚,大批鲛人对弟子们肆意欺凌,又向他叩拜:魔尊大人,筱举长老如何处置? 景樽再推开,忽见阎厄看他:仙门已败,人间没有招架之力,妖界尊主早就被那鲛人小皇子杀了,可惜我鬼界亦力不能敌,凭你的野心,下一步,便是找上界的麻烦了吧,六界之主指日可待。 他亦要叩拜,景樽再拂袖。 又看到孟夕昴持剑而来。 他没有推开,这里想来是他的终点。 这些都是阿酌说的那书中原本的情节,这样看,自己还真是个反派。 他动了动,脚下有什么东西一滑,继而心口一痛,孟夕昴的剑刺穿了他。 他捂着心口低头看,却见滑倒自己的不是石子,是一颗鲛珠,他俯身捡起,手上的血沾到珠子上,慢慢渗入其中。 耳边的浪声又清晰起来,他捏着珠子道:还是幻境。 浪声消失,干涸土地上躺着死去多时的人。 他继续摇头。 再见到风雪漫天的景象,远处积雪的树下一点青绿,有人在那闭着眼打坐。 幻境消失。 他笑了一笑,看手中的鲛珠变成了一块黑色鱼形岫玉。 他朝树下的人走过去,静静坐在旁边,歪着头等待,不知等了多久,身边人终于睁开了眼,好奇向他望:你怎么这样看我? 无事可做,只能看你。他继续笑,把人拉近,额头贴上去,过了会儿道,可以啊,进阶到元婴期了,现在便是掌教也不一定能敌得过你。 我可不敢跟掌教比试。阿酌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去南海。他把人拉起,但你要不要先回照砚山打声招呼,你这趟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阿酌心虚低头:是得回去了,我去告个假,你要跟我一起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