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双红郑重点头:尊主当年在雷劫之下也被斩断魂魄,不是挺过去了么,尊主能挺得过,属下也能。 正因为我感受过,才知其中痛苦,也才要劝你慎重,不必担心你的画,活一个,我就打一个。 不,还是以绝后患吧。颜双红摇头,属下真的不怕,尊主请动手。 景樽见她意已决,便不再劝,朝她头顶伸出手。 许久后他收回手,颜双红脸色苍白双唇发抖,眼睛直勾勾神智都已经不怎么清楚,景樽唤了胡一青过来,叫她把人搀扶走好生照顾。 月色沉沉,师弟还没来找他。 他佯做散步,走到师弟窗前,踢动石子发出些声响。 窗户打开,露出的却是孟夕昴的头,孟夕昴道:大师兄你醒啦? 景樽: 这都晚上了,能还没醒吗? 你来找小师弟吗,他孟夕昴支支吾吾,方才于四白来找阿酌,说山中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他已经睡了,还是不要喊醒他了吧,看来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明天咱们再回,师兄你也早点休息。 话说完就要关窗,景樽以手挡在窗边,向他平静地笑。 孟夕昴目光躲闪:小师弟真睡了,真的,你要进来看看吗,还是别进来了吧。他又要关窗,仍被挡住。 景樽对着那紧张到表情乱飞的脸,道:我不进去。 哦,好,太好了。眼前人的表情终于恢复正常。 景樽道:听说今天魔族有要事,你知道吗? 哦他们今天选了个新的魔尊,我了解得不是很清楚,毕竟跟咱们没关系。 好,我知道了。景樽收回手,替他把窗户关上,你睡吧。 哎,好。孟夕昴如释重负,关上窗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小师弟的房间,他想回房,又转念一想,万一大师兄再回来怎么办? 于是灵机一动钻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裹出个人形来。 景樽往大殿踱步,暗暗摇头:你们俩就打算这样诓我? 连个好一点的理由都不编,还得我自己找借口。 走到大殿,于四白还没离去,他在门外等了会儿,听于四白在找师弟清算之前修葺大殿,和炼制丹药的灵石单子。 他倒不是来找阿酌要钱的,只是那些花费单子得尊主落个掌令印,这样他就能去魔族的库房领钱。 这于四白也是机灵,知晓他是绝对不会盖印的,所以等到这个时机找小师弟盖。 阿酌很好说话,盖了印后还贴心问他够不够,如果不够他自己掏腰包。 于四白说话前隐约听到门外有咳嗽声,连连改口:够够够,姜尊主没什么事儿属下告退了。他埋头往外走,走几步又回头提醒,姜尊主那温泉都是为您准备的,您随便用啊。 阿酌原没想泡温泉,经此提醒,倒觉得肌肤干涸,很向往水,如今整个大殿都是他的,左右此时无人,他思量一会儿,便走入一个浅池中,幻化了鱼尾,感受温热的水汽拂过躯体。 潜在水中半晌,方探出头来,趴在池边,热意扑打,让他昏昏欲睡。 一个身影不知什么靠近,待他发现时,那身影已经近在迟尺,他惊愕后退,想沉回水底,却被攥住手腕。 他战战兢兢抬眼,待看清来人后,长长松了口气,刚想喊大师兄,又陡然想及自己此下身份来,不禁再度惶恐,却又得强装镇定: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尊寝殿? 幸而他还戴着那面具,又刻意压低了音调,叫自己的声音与平日有些差别。 景樽拉着他笑道:原来你就是今日新任的魔尊? 你既知晓,还不放手? 景樽见他手腕被攥红了,也只好松了,阿酌慌忙后退,自己的衣服刚好在景樽身后的石阶上,他要拿还得绕过景樽,这样还不如先潜在水中,等人走了再说。 他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个头来: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景樽坐在池边,笑道:尊主也许听说过我们,我们都是照砚山弟子,承蒙相救在此修养数日,只到底还是不熟悉,我一时走迷了路就来到此处,现在想回去,也不知如何回。 你到殿外去,随便唤一个弟子都可以带你回。 好。景樽答着,却不动,看着那池中若隐若现的鱼尾,新任魔尊原来是鲛人? 我 尊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但是尊主以后还是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