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人魂为主导。 人魂被吞噬,天魂地魂还在,尚能指使七魄,叫躯体行动,但已经没了自主思维,只若行尸走肉。 他们没有在活着,又未能完全死去。 此时这些躯体已经逼近他,围绕住他,裂开嘴,露出吞噬的欲望。 他们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又要去吸取其他人的人魂。 景樽淡然看着他们靠近,默念道:画妖。 画妖要保持人形,就得吸取人魂,毫无疑问,这些定是那画妖杰作。 那些躯体听见人声,仿佛得了指令,步伐加快若凶猛野兽,疾速朝景樽扑来。 只要打碎画妖,他吸收的人魂还能释放出来,这些人还有救,景樽不能毁掉他们的躯体,他后退一步,以指端流光幻化成一道屏障,挡住那扑上来的数人,再将屏障一卷,把他们全部封印在内。 躯体们冲破不出屏障,发出阴仄仄不似人声的低吼,风中卷起飞沙,呼啸而过 ,不知他们听见了什么,那低吼忽静止,只见那为首之人静默须臾,竟突然抓起身边一个孩童之躯,紧紧咬着其脖颈。 没了人魂但另二魂还在,躯体触感尚有知觉,那孩童发出凄厉惨叫,不一会儿血腥味四溢,其他人被激发,争相涌上。 景樽伸出一道白练,击退众人,将孩童卷来。 他明明看见那为首之人方才在咬住这孩童的时候,眼角滴着泪,可他的动作不见缓,孩童的脖上血流不止。 这孩童大抵是他的孩子,他们被控制了躯体,不能不机械化的动作,可到底还是有情感的。 景樽替孩童止了血,小心将他放到落叶上,那屏障里的人们已经被血腥激发,相互撕咬着。 被关在一起,没有外人,他们就自相残杀,等这些躯体被撕咬殆尽,也没什么救的必要了。 他游移这一众人之中,重又解开屏障将众人放出,施了定身术,给他们各自立封印,不许与旁人接触。 月如血鲜红,风渐止息,两旁灯盏终于不再摇晃,落下的光影如水流淌。 客栈内安静得有些诡异,明明入住客人很多,却半点人声都无,孟夕昴推开房门。 一阵风扑面吹过,拂动床畔帷幔。 他往楼下看了看:小师弟,我去瞧瞧,你呆在这房中别出去。 大师兄不让我们出这房间。阿酌蹙眉道。 大师兄怕我们有危险,可是,若让我不理不救他人,我做不到,哪怕牺牲我自己,只要能救一人,也是值得。他已走出,回头掩门。 那我也阿酌方要说话,孟夕昴打断他,现在还不清楚状况,只是出来看看,没必要两个人,有需要我会叫你,你且在此等着,免得大师兄回来找不到人。 阿酌心焦地在屋内等了会儿,被所有人刻意保护的感觉并不好,他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实在坐不住,他想了想,也伸手覆上房门。 刚要推开,忽听有人叫他。 他欣喜回头,正见大师兄站在桌边,气喘吁吁问他:你要干什么? 他连忙走过去把人扶在椅上坐下:想出去看看,你怎么了,受伤了? 不是说了让你们呆在屋里吗?大师兄抚了抚心口,没受伤,给那么多人一个个弄屏障,有点累,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他顿了顿,刚在楼下碰见孟夕昴,你们都是不听话的。 阿酌自知理亏,微微低头:二师兄怎么样? 镇上百姓都被吸走了人魂,我已制服,只消找到画妖,可这画妖擅隐藏,他不主动出现,根本找不到,只能等,但暂时无危险,我让二师弟回房了。 阿酌放下心来:这客栈只怕没有真正活着的人了,大师兄你饿不饿,要不要 我去做吃的? 不用。大师兄伸手拉住他,那些人自相残杀,其状可怖,你不要出去了,别被吓着。 被攥住的手微微一颤,阿酌不大自在道:我没有那么胆小。 纵你胆子很大,尸山血海也不怕,但不好看的景象,我仍不想让你有机会看到。面前人将他的手拉近一些,按在自己的心口,今日见到一人被控制,一面掉着眼泪,一面去撕咬他的孩子,我便一直在想,我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因为无可控的原因,去伤害自己在意的,心爱的人,越是这般想,就越觉得害怕。 大师兄说过,事在人为。阿酌的手被他按在心口,思绪有些乱,反应了一会儿,默默道,心爱之人 一定是听错了吧。 你没有听错。眼前人将他的手拉得更紧,稍稍一用力,将他拉至面前。 那气息交织,阿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