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呆三百年,仙门秘境守得太严实,景樽始终没找到。 日常落月峰就他们师徒俩,大眼瞪小眼,也无聊。 于是好不容易收到个新徒弟,筱举很是舍不得放手,思来想去,决定接受这个鲛人。 这般打定主意,他又忧心看看那昏迷的人,看了一会儿,疑惑道:他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景樽闻言低头,但见怀里的人双颊突然变得绯红,身躯也不可控地扭动了几下。 他本就没抱太实,这一扭动,几欲抱不住,而又觉手上湿滑,竟见怀中人双腿陡然变成了一金色鱼尾。 他顿然一骇,手上没抓稳,师弟忽而从臂弯滑落,沿着桥畔咕噜噜滚下。 咕咚一声,再次落水。 筱举: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好在景樽反应及时,迅速将人又拉了上来。 而师弟也刚好又被水拍醒了,他迷惘睁眼,浑身湿漉漉,睫羽上还挂着水珠,冲景樽明媚一笑:多谢师兄相救。 景樽却咳了一声,别过脸:你能先变回去吗? 鲛人原形是人身鱼尾,但他们通常不会以真身示人,传说,鲛人若在陆地上化原形,是在发出求欢之意。 如果得到回应,他们的鱼尾会卷起对方,再慢慢化回人身,而待化回人身时,两人便已正正处于最亲密无间的状态。 当然,眼前这位,就景樽观察来看,他只是纯粹控制不好。 师弟疑惑低头,一眼瞥到自己的尾巴,当即脸色大变惊跃而起:变了变了,尾巴尾巴 原本还在抱着他的景樽也脸色大变惊跃而起:别乱动,你的尾巴别乱甩! 万一把他卷住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魔尊:第一次见老婆, 就叫他两次落水,怎么破? 第2章 拜师 可师弟满脸惶恐,哪里听得见去,水珠四溅,他甩得浮桥晃动不已,那鱼尾不受控制,眼见就要朝景樽卷来。 景樽当机立断再次利用,绳索一晃,牢牢将这师弟绑住,鱼尾飒然被束缚,紧紧裹在衣衫之下,摇摇晃晃若隐若现。 被迫安静下来的师弟大口地喘着气,惊恐神色稍减,他战战兢兢低头看着自己的鱼尾,瑟瑟缩缩伸手去碰,起先若被灼伤一样陡然收回,而他又壮着胆子再去碰,如此反复,直到他终于正视自己的尾巴,那惶恐的眼神里透出了微光。 景樽也松了口气,淡淡笑了笑,伸手拉起他:走吧,该回去了。 清风吹过木浮桥,景樽手里牵着一条鱼,肩上扛着一只猫,一步步往回走。 好在那师弟跳了几步后,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屏息凝神微闭双眼,不一会儿后,鱼尾收回,恢复了人形。 他向面前人纯澈一笑,笑完又想起人设来,迅速板起脸。 景樽已习以为常,不再回头看他,以免他伪装得太辛苦。 踏过木浮桥便是落月峰,二人一猫走进大殿。 落月峰虽人少但气派不减,大殿庭柱盘龙,帷幔轻拂,錾金香炉余烟寥寥,几只鹤童白羽翻飞,羽下生出流光落到大殿各处,须臾后案几地面便没了尘埃,而墙边摆放的瓷瓶里,渐有繁花盛开,芳香扑鼻。 鹤童向来人行了礼后,恢复原形,仰天轻啸挥翅离去。 筱举变回人身,淡黄衣摆随帷幔轻动,只是那张还黢黑的脸格格不入,他殷勤地拉住师弟:徒弟,来了可就不许走了,先随你师兄去房间安顿,而后立刻来行拜师礼。 师弟内心:[好啊好啊。] 而表面上却收回手:凭什么不许走? 筱举一愣,气恼道:你若想走,我也没什么可挽留的,就当白欢喜一场,把你胳膊拿来,我把师徒印消了。 师弟: [不不不,我不走,别让我走啊。] 胳膊拿来啊。筱举眼一瞪。 [师尊你来真的啊,我要怎么挽回?] 你怎么不吭声,到底走还是不走? [我我我] 景樽轻咳了一声,上前道:堂堂仙山,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管你因何缘由接了师徒印,总之既已结印,便是入了师门,若要走,自毁灵根,方可离去。 筱举闻言眨了眨眼:啊,照砚山有这个规定吗? 景樽撇过头不想看他。 而师弟连忙接话:让我自毁灵根绝无可能,我既接了师徒印便也没什么好反悔的,师门拜了就拜了,不走便是。 筱举转怒为喜,暗笑了几下,看向新徒弟的时候却又冷眼昂头:这是你自己说的。 师弟点头,内心:[他刚才不是笑了吗,是我看错了?] 景樽叹气:论变脸的速度,你还不行,得跟师尊好好学。 师弟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