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鲛人,而你今日二话不说便收我,很难让人不怀疑。鲛人的声音清如泉,语气却凛冽,我定不会为你们所用,不如现在就要了我的命。 景樽不动声色,仍淡然看着他。 过了会儿,见对方目光微闪,嘴上不动,却听得内心在咋咋呼呼:[这原主是什么阴郁多疑的性子啊,还不让我崩人设,我明明可以去落月峰吃香的喝辣的,却要还原剧情跳到桥下] 收徒大典弟子数千人,景樽之所以会注意到这鲛人,正是因为他莫名其妙能听见对方的心里话。 那时这鲛人独自坐在山脚树下,嘴角沾着血迹,低低抽噎,景樽从旁边经过,他抬起头,泪光点点的眼中满是惊恐无助,惶惶看着他,嘴上不说话,只在内心哀道:[我也太命苦了吧,穿成个炮灰,上来就挨揍,按剧情等会儿在木浮桥又要被抓了,为什么不让改剧情啊?] 景樽也在大典上用其他师兄弟试探了一番,确定那心声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本着好奇之心,他替师尊把这个资历不够本已经淘汰的鲛人捡来了落月峰。 那敢在仙门脚下打人之徒他自然是要教训,灵决幻流光斩断灵根,这些人往后便无修真问道的可能,也绝没有机会再拜仙门了。 他也听见那被抓二字,便亲自领着这新师弟上木浮桥。 可此人自打跟着他,就没再露出那示弱的神情,只做一副阴狠模样,然而景樽听他心里念了一路的不能崩人设,明朗鲜活的语气,与面上神情格格不入。 他觉得很有意思。 此时新师弟摆完冷脸,又战战兢兢往桥下看:[真的要跳吗,我落水才穿书的啊,我怕水] [书里原主倒没有被收为徒,这时候是被几个别有用心的弟子所抓,路过木浮桥时原主跳水逃脱不管被抓还是被捡,总之还是来了木浮桥,看来这剧情是躲不掉的,我还是要跳吧,可我根本就不想逃啊。] 景樽暗暗一笑,听破不说破,轻扬衣袖幻出条绳子,拴住他的腰:你叫姜什么来着? 对方神思归位,一时忘记人设,恭敬行礼:姜月酌。 而转瞬想起什么,瞧着自己腰上绳索,拼力扯了几下,全然无用,澄澈目光隐去,又摆出那一副阴沉样子来:你果然不怀好意,我我这便跳下去,宁淹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说着颤颤巍巍抚上桥边铁索。 景樽慢声道:你是鲛人,淹不死的。 啊?那双手一停。 [对啊,鲛人族本就生活在水中,他们离不开水,那怎么办,我怕水啊?] 景樽把另一端绳子拴在自己手腕:你不用怕,万一掉下去,我会拉住你。 对方连忙道:多谢师兄。 景樽笑道:愿意拜入落月峰了? 对方一怔,立即换脸色,冷道:我是迫不得己,勉为其难。 [剧情本来就已经变了啊,我都被收为徒了,书中说原主逃脱后颠沛流离受尽欺凌,最后死于南海边,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好好当仙门弟子呢,这桥我不跳了。]他昂起头,哼了一声。 景樽微笑,转身往前走。 新师弟身上有伤,走得慢,景樽也不着急,牵着绳子只当散步,清风拂过桥面,卷来几朵山花,徐徐落在他的白色衣襟上。 又随着翻飞的衣袂,晃晃悠悠往后飘去,绕过身后人的发丝。 身后人抓住那片落花,愣了须臾,轻声叹道:[落月峰大弟子,景半盏,未来的反派魔尊,果如书中所说龙章凤姿绝代风华,举止投足皆是清雅。] 景樽的脚步一顿。 他在照砚山化名景半盏,也的确是魔尊不错,可并非未来才是。 这位新师弟一直说着穿书,那是什么意思? 未多思量,远见那桥头站着位黄衣翩然之人。 他介绍:那是我们的师尊,筱举长老。 哦。身后人面不改色地应声。 心中道:[师尊竟亲自来接我,我太荣幸了书里对筱举长老描述不多,我还以为灵宠化身该有些动物习性,没想到是位仙风道骨的尊者。] 景樽若有所思。 而那仙风道骨的师尊见到有人回来,当即撸起袖子,提着衣摆跑了过来,跑了几步但觉太慢,索性化成了原形,变为一只橘猫,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奔。 奔至近处,但见橘猫的脸竟是一片黢黑,看不清鼻子眼,景樽惶然一惊,稍稍后退,晃动浮桥。 新师弟也被吓到了,本就站不稳,这么一骇又一晃,脚下踩空跌在浮桥两边的软链上,软链没有承受能力,他身躯在上面被弹了一下,接着便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