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府里的老夫人亲自取的。 日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她没有很多事做,更多的是在陪着姑娘玩。 那位被宠着的嫡小姐年纪小,性情却天真又烂漫。 这样的差事比先前轻松了不知多少,她慢慢的就忘掉了从前的一切。 那些过往的记忆被尘封在脑海里,若不是许文昌突然找到她,她这辈子估计都很难会再想起来。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 这么多年,在他爹娘那样的耳濡目染之下,他怎么可能会不变。 他的爹娘卖了她一次,如今他又卖了她一次。 果然是一脉相承。 觅夏想着觉得自己又有些可笑。 这么多年在府里谨言慎行,却对他就少了那么一点防备,或许是他眼里的认真,让她想到了年幼时发誓说要赎回她的少年罢。 觅夏并不怕死 她只是有点遗憾,又有点难过。 她还没有和姑娘告别。 没有听到姑娘说,她终于赢了一回四殿下。 没有看到寻冬在旁边兴高采烈的鼓掌着说,她去找人做的骑装果然好用。 恐怕,这辈子也不能了罢。 她再也看不到丹桂落了一地后,姑娘欢喜的说要装在一起晒干酿酒的样子。 其实,前些年她酿了一坛偷偷埋了起来。 姑娘年纪小,酒量又浅,她怕姑娘没喝几口就醉了,准备再过些年送给她。 可惜,再也看不见了。 真可惜啊。 她还想看姑娘穿着漂亮的嫁衣嫁给她欢喜之人。 那时候的姑娘,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被所有人夸赞和艳羡。 觅夏握着香包出神。 边上被簇拥着的中年妇人察觉到她手中攥了东西,皱着眉问:“你手上拿的什么,拿出来让我瞧瞧。” 觅夏回过神,忙攥紧了手。 她脸上第一次露出神采,让得中年妇人愈发觉得那手里的东西对她不一般,呵斥道:“我让你把东西拿过来,听到没有?你整个人都是我们陈家买的,更别提区区一件东西。” 觅夏往后退了一步,固执的强调:“那是我的。” 中年妇人嗓音尖锐,呵斥:“拿过来!” 觅夏拼命摇头,颤着身子缩到了院子墙角,只反反复复的说:“这是我的!” 中年妇人终于失去了耐心,沉着脸呵斥道:“你们几个给我把她的手按住,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东西她这么宝贝。” 她边上的婆子附和,“可别是偷了咱们府里的东西,夫人您可得好好瞧瞧。” 中年妇人扬着下巴,冷哼,“说得在理。” 觅夏护着手里的东西护得紧,几个仆从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按得住她。 中年妇人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掰开她的手指拿出了她藏在掌心里的东西。 一个香包。 上面绣着一个福字,边角缠着丹桂花纹,金色丝线映着红色缎面,绣工极好,丹桂绣得栩栩如生。 中年妇人翻了两下,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香包。 她皱着眉,嗤笑了声随手丢到了后面,“就这个东西让你护到现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这没见识的人就是没见识,一个香包还当个宝贝。” 边上婆子附和:“夫人说的是,她这种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哪见识过什么?” 香包从空中划过,落入院里前些天下雨时,积出来的一个小水坑,溅出了点点泥水。 觅夏愣愣地看着,眼里的神采渐渐消失。 那是她绣给姑娘的,如今,也没了,她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她红着眼想哭又哭不出来,手指颤抖的蜷缩在一起,喉咙里传出沙哑的嘶吼,想哭又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关进…关进大理寺好了,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就该交由大理寺去审判。” 一队衙役闯了进来,瞬间把守住了四周。 而后,进来个红裙少女,她嗓音清清脆脆的,好听极了,可说出的话却教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瞧着满院的衙役,中年妇人有些慌了,故作镇定地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陈府吗?” “私闯府宅,那是要治罪的!” “治罪呀?”少女弯着眼笑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