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动容,可嫁入沈府这么多年,从未得到过他半点好脸。 后来,她才得知,沈淮宁心中一直有着一位姑娘,那是他恩师的女儿,也是他隐藏于心底的欢喜。 她的那点喜欢,在他眼中不如路边的野草来的半分轻贱。 空气静谧,许久她空洞干哑的嗓音才响起。 “寻冬,他先前答应过我的。” “他说,他不会娶柳纤纤,他说他会学着去做一个丈夫。” 萧明珠红着眼眶,似哭非哭的问:“为什么有的人说过的话,转头就能忘了?” “他是在惩罚我没能成全他和柳纤纤,所以刻意在报复我吗?” “可当年明明是他先答应了娶我,为什么婚后又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 洞房花烛夜,沈淮宁没有掀她的盖头,只在门外淡淡说了一句:“萧明珠,我不会和你圆房的。” 他说,娶她是他尽了最大的退让,别再奢想其他。 “寻冬,我真的那么不招他喜欢吗?” “不是的不是的。”寻冬红着眼,上前替她掩了掩锦被,“咱们姑娘是顶顶好的人,他是瞎了眼才这么对您。” “您快躺着歇息吧,前些天,大夫才说了您要静养,外面冷,可不能再冻着了。” “寻冬,我后悔了。” “原来世间的情爱真的不能只凭着一厢情愿,是我错了。” 寻冬心酸的厉害,忙道:“他可配不上您,姑娘是咱们镇国公府独一无二的明珠。” “可是…镇国公府没了。” “寻冬,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萧明珠咳嗽着,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轻声呢喃,“我还想大哥、二哥,还有萧明瑾。” “萧明瑾仗着比我早出生一会儿,总让我喊他哥哥,我偏不。” 她皱着鼻尖轻哼了声,可滚烫的泪却止不住往下掉,“我这几日,总能梦到他们,梦里他们都还活着,萧明瑾骂我笨,说我嫁给沈淮宁活该伤心一辈子。” “怎么会呢,小公子最疼您了。”寻冬擦了把眼泪,挤出笑脸安慰她,“您打小受了委屈,哪回不是小公子逗您笑?” “是啊,他最疼我了。” 萧明珠又咳了起来,眼尾因为用力染了一抹嫣红,她仰躺在床上看帷幔,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可是他们都不在了,没有人疼我了。” 五年前,镇国公府被诬陷造反,次日,满门抄斩。 萧明珠因着沈府的缘故,留了一条性命,可也被禁锢在府里,哪也去不得。 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吱呀——” 窗户猛地被吹开,簌簌的雪花裹杂着冷风吹进来。 寻冬红着眼转移她的注意力,强笑道:“姑娘,您瞧,外面下雪了,您前些年栽的红梅只怕开了,可以摘点回来酿梅花酒。” “还有您之前说想养个小猫,我都帮您去看了,个个都漂亮呢。” “寻冬…”萧明珠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说话也断断续续,“我…我…我想回家…了…我想…母…” 寻冬捂住嘴,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她红着眼扭头往外跑,“我去叫大夫……” “叮叮!” 寻冬回过头。 晴蓝色的云丝锦被下,纤瘦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来,腕上的银铃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窗外,雪下得愈发大,映着院里的红梅,愈发鲜妍昳丽。 * “那沈淮宁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无视宝儿,我这就带人去揍他一顿。” “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等宝儿醒过来就该和你闹了。” “宫里御医都瞧过了,说没什么大碍,怎么这会儿还没醒呢?” “庸医!肯定是庸医,再找人过来看!” “小点声,你们这是生怕吵不醒她?行了都回去罢,等宝儿醒了我再喊你们。” “母亲,您先回去睡罢,我们在这候着就行。” “都回去!别在这吵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