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自然是指祁元潜。 “我是怕你小孩子晚上吃多容易积食。” 祁元潜给她解围:“我吃饱了,拿我的吧。” “不用!” 她虽是那样说,祁元潜脸上还是带着笑,帮她把供奉的香碗准备好。 没有娱乐工具,郑葳吃完饺子就哈欠连天,在宫里守岁的时候,要么跟诸位娘娘一起打叶子牌,要么看小戏子唱戏,反正不至于这么无趣。 祁元潜见状把被褥铺好,让她赶快睡觉,反正这所谓的守岁到底有没有熬到第二天清晨,都不重要,只要一家子都待在一处就够了。 郑葳除了对吃饺子有执念,别的习俗都可有可无。 毕竟前世的时候,还存在前半夜看春晚,由于春晚太过无聊,直接睡着,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大年初一就该起床拜年,他们家在村里没有亲戚,因此就不存在先去谁家里后去谁家里的情况,从隔壁的孙全财家里开始,一家一家地走过去拜年就行。 若是有亲戚在,那肯定是先从亲戚家里开始拜年。 郑葳带着祁元潜郑章宇文允到了孙全财家里的时候,她们家只孙全财媳妇一个人在家,她俩儿子都出去拜年,现在还没回来,小雨被孙晴天前两天带到乡里去过年,现在还没送回来。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炕上,等着人来拜年。 虽然气愤她的卖女行径,可她在郑葳刚到村子里的时候提供不少帮助,郑葳拜完年没有立刻离开,跟她聊了一会她那俩儿子,直到她们家又进来几个过来拜年的人,郑葳才告辞离开。 孙全财媳妇知道郑葳最先来他们拜年,后面还有很多人家没有去,就没有挽留,让她拜完年再过来玩。 从孙全财家离开,郑葳一行按照顺序一家家走过去拜年,这些人跟郑葳都没有那么熟悉,她客套两句,说完吉祥话就没有多呆。 拜年过程中唯一多呆的两家,除了孙全财家,也只剩下当初让祁元潜去山上猎野猪的春芳婶子,还有孙有余家。 春芳婶子知道郑葳最先拜年先去孙全财家,贱兮兮跟她说起孙全财家里的八卦。 “你那大姐,本来是想把她娘家的侄女跟他家的老大配在一起,她家那个侄女老实听话,要的彩礼也不多,可孙全财那么一死,他家俩儿子还得守孝三年,儿子没事,人家姑娘家里害怕将来他们家会反悔,人家姑娘那时候可就是老姑娘,再也不提这俩家的亲事。” 郑葳也跟着春芳婶子叹气:“说破天,这还是穷闹的。” 春芳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现在这日子越来越难过,去年税少,种地还能剩下一点,今年冬天这税格外的高,实在是活不下去,咱村里好几家把闺女都给卖了。” 春芳婶子提到卖女儿,郑葳的心情更沉重,没说话,就听她继续发牢骚。 “以前咱们这块归宁寿公主掌管的时候,咱这些税都不高,现在换了主子,这税高的咱都快活不下去了,也就我们当家的在别处还有差事,要不我们家也得出门要饭去!” 两相对比,郑葳也算是被夸了,她心里美滋滋的。 对于一个施政者、一个上位者,什么时候最开心,那当然是被治下的百姓夸赞,发出的政策让百姓在这之中得到了切实的利益。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因为你过上了好日子。很普通老套的一句话,但做起来却很难很难。 郑章则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春芳婶子的男人,在这时也从外面回来,他出去拜年的时间比较早,因此早早地拜完年回家。 春芳男人身后还跟着一大串的人,都是他们家的子孙,是个枝繁叶茂的一家。 他平日不在家,但新年时团聚的日子,是一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