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醒酒汤,又和母亲谈了会话,段行玙清醒了许多,刚一回到自己屋里,就看到阿茅在内屋整理东西。 一听到声响,他立马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什么。 公子,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喝酒了?要不要阿茅去给你煮醒酒汤?小孩子的声音叽叽喳喳,在耳边嗡嗡地响。 段行玙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摆摆手,别忙活了,我方才在娘那边喝过了。 哦对了公子!阿茅献宝似的呈上手里的东西,我今天本来想直接放在公子的书桌上不带回来的,可是九皇子让我一定要带回来,还说一定要交到公子你手上。 是今日谢时玦想给他的毛笔。 谁让你拿的? 段行玙突然冷下来的脸让阿茅吓了一跳,开口的语气也弱了:不能拿吗 他越说越小声,可是我看他对公子那么好,以为你们是朋友我跟他拿的时候他好像突然就变得很开心,我想,你也会开心的。 怪不得他今天下午看段行玙的眼神还是一副幽怨呢,到了晚上却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原来是因为觉得段行玙会拿人手短? 见段行玙不说话,阿茅都快吓哭了,捏着毛笔的手指蜷缩着收紧,对不起公子,我明日就拿回去还给九皇子,公子不要生气。 罢了段行玙垂眸,终于接过毛笔,不是你的错。我明日还给他就是。 公子对不起。 没怪你。段行玙揉了下阿茅的头,又俯下身子捏了捏他圆滚滚的脸蛋,小哭包,我真不怪你。去洗把脸,回屋睡去。 他怎么就拿这些小哭包没办法呢,当初就是被谢时玦泪眼汪汪的模样蛊惑了。 要是反派不要长成反派,一直是小可爱就好了。 段行玙叹了口气。 * 段行玙今日来得早了些,本来想把毛笔放在九皇子桌上就完事儿的,却不料人家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 他忽视了邱宏铮带着轻蔑的眼神,直接回到座位,却看到上面放着一个盒子。 还是让人抢先一步了。 他不用打开都知道是里面什么,于是拿出昨天谢时玦送的毛笔,连同那盒子一起送回他桌上。 谢时玦方才正低着头,原本还心怀期待,可最终还是不出所料地看到段行玙将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来。 最后一丝希冀破灭,他嘴角往下扯了一下,显然心情不佳。 他抓住那人没来得及松开盒子的手指,抬起头时脸上却是灿烂无比的笑容,嘴角的梨涡特别显眼。 你放手。段行玙低声道,手指用着力,却挣脱不开,明明眼前的人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见他使着力气又丝毫挣脱不开的憋屈样,谢时玦的笑容绽得更欢,眼底的几分情绪也深邃了几分,你不打开看看就不要吗?说不定是好东西呢? 不需要。放手放手。 说话就说话,不需要拉着他的手吧? 男男授受不亲啊喂。 段行玙心里别扭得很。 好吧。谢时玦松开了手,低头摸了摸盒子上嵌着的一条小鱼儿,自嘲道,段公子眼光高看不上。 他说着又把盒子放回段行玙桌上,声音并无起伏:不过本皇子送人的东西可不会再拿回来。他抬眼看着段行玙,近乎残酷道,你不要自己扔了吧。 也不知道冰碴子是溅到了旁人还是刺痛了自己。 这东西贵重,段行玙不可能把它扔了,却无法收下,只好暂且搁置在一边不管,昨日阿茅应当是因着九皇子送了毛笔,就没再给他买新的了,他自己也忘了,幸好阿茅昨日没有把旧毛笔全扔了,还剩下一支好些的,还可以先用着。 晨读开始了,蔡羽钧又从旁边探过头来找他说话了,小玙小玙,明日就休息了,我去你家找你玩,可以吗? 好啊。 还有他喔。他指了指楼知昧。 段行玙还在书上圈圈画画,没有停下来看他,只是点头,嗯嗯嗯。 那人却也没察觉自己扰了他,诶,你桌上那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感觉谢时玦的头往后偏了一点,他故意问蔡羽钧,送你? 你敢?谢时玦转过身来咬牙切齿道,说完这句话后却又是一言不发,只是紧m.WedaLiAn.cOM